吴舟没吭声,陆江把手机递过去,吴舟点开音频放了段录音,那是老焦藏在外地,不过五岁的私生子的声音。
老焦听罢,脸阴沉的要下雨,咬牙切齿:“没想到吴总也来这么损德的招儿。”
吴舟佯作感叹的叹了口气,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说:“断人财路就好比断人子孙,哪个男人能忍得了?焦总也是聪明人,劝你好好掂量,想好了明天就把你的人都从首营那边撤走,想不好,我以后可就多一个干儿子了。”
语罢,吴舟拿起酒杯,朝老焦示意一下,仰脖一杯饮尽。
等吴舟走了,陆江拿起桌上的手机,回头那一片刻,他望见老焦的阴狠发红的眼神,脚步一顿低声说:“焦总放心,小孩儿这几天我帮您照料着,您也思忖好,小心别落的人财两空境地,毕竟小孩子总是无辜的。”
老焦抬眼盯着陆江,他这还是头一次听见陆江开口说这么多话,他心里不爽,扭头不理。
陆江笑了笑,抬脚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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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深夜,公路上流光闪烁。
陆江喝了点白酒,眼底却还是清亮,目光沉沉望着前面昏暗道路若有所思。
酒的后劲儿上来的时候,身边的手机也刚好响了,是楚桐打的电话。
副驾驶的阿西看他掐了电话,问他:“怎么不接?”
陆江笑了笑:“骚扰电话。”
阿西“哦”了一声,不知为何也跟着笑了,他皮肤白,嗓音细,又是天生的笑眼,笑起来眉眼弯弯,长在一个男人脸上未免显得有点阴柔,陆江不待见这种长相,总觉得是一副没精.子的模样,但他今天却是见识过阿西处理人的手段,阴狠的模样较之三大五粗的汉子都要利索。
冯天宝倒也不傻,吴舟要陆江看着冯天宝,他就安排一个不好对付的阿西来盯着陆江,互相牵制着谁也不好先打破平衡。
陆江把阿西送回了宾馆才回家。
把车停好扫一眼西屋,已经是黑漆漆的,该是睡了。
陆江一整天都没跟小丫头见过面,十分的想去屋里看看她,但闻了闻自己这浑身的酒气,还是作罢了。
他从屋里拿出脸盆来站在井边洗漱,正刷着牙,西屋的门就开了,走出来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小丫头,迷迷糊糊的看他两眼,趿拉着鞋子“嗒嗒嗒”的就越过他进了东屋。
陆江:“......”
加快了洗漱的动作,陆江回到隔间的时候,楚桐已经在他床上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坐在床边看了她半晌,最终伸出手去抚摸小丫头玫瑰色的唇瓣,而后鬼使神差,不知怎么的,他用手指撬开了楚桐的牙关,指尖触碰到那柔软湿滑的小舌头。
陆江眼底一暗,停留半晌,把手拿开,在昏暗灯光下,食指泛着莹润的水光,把这点水光涂抹在自己唇上,未来得及闭眼心底又嘲笑自己隔靴搔痒。
他哂笑一声,垂眼看着睡得不知人事的小丫头。
动荡的一天,只因为心有牵挂,而变得沉静又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