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璟昀漫不经心地擦了擦自己的手指:“什么人都敢造孤的谣了,老寿星上吊,嫌自己命长了?”
“殿下……”
“太子!”
“皇后娘娘,您是六宫之主,也该管管宗室当中的晚辈,一个个都不着调,日后个个都白吃白喝,搜刮民脂民膏,不如都扔出去。”
沈璟昀把刀尖对准了这群看热闹的宗室。
今天势必不能善了,既然姜皇后说出了枝枝的来历,索性不用瞒着,直接解决了便好,他要在场的这些人,都承认枝枝是清白无辜进的东宫,所有的错都是宁王的错。
至于二皇子娶不娶顾娇,便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来日方长。”
皇帝方才怒喝一声站了起来,结果沈璟昀不理会他,他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戾气,一下子便被打散了,只能茫然无措地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长子。
思维却回到了好几年前。
那一天,这个孩子便是这样,阴冷,恐怖,带着肃杀的恨意,站在他跟前。
与平常温和清雅的模样,判若两人。
皇帝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姜皇后冷眼看着沈璟昀,眼中的怒火更是滔天,嘴里却似恨铁不成钢:“太子,满堂都是你的血亲,你竟为了个女人伤人,你……荒唐!糊涂!”
她并不回沈璟昀的质问,因为这话没法回答,反而另辟蹊径,怪罪起来。
“皇后娘娘!”杜文郢语气震惊,摇头晃脑地感慨,“旁人都说后娘没好的,表面上装的再好,心里头也是假的,我原本还不相信,平日娘娘温和慈善,谁能说您对殿下不好呢。”
“今儿……唉,果然,老百姓的话还是有道理的。”杜文郢继续感慨,“他们骂的是顾承徽吗?他们分明骂的是太子,顾承徽做了什么事,不就是太子做了什么事,这群人其心可诛,您却只关心他们,不在意殿下。”
长篇大论之后,杜文郢做了总结:“后娘就是后娘。”
杜文郢向来不要脸,姜皇后碰上他,一直都是吃瘪的命,早就想除掉他了,可惜这混账东西把自己保护的极好,怎么都得不料手,这会儿一如往常,姜皇后被他噎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沈璟昀淡声道:“如今孤太久不说话,倒让人以为好欺负的了。”
沈璟昀看向一侧侍立的禁卫军统领,淡声道:“拉下去,今儿大年三十,应个景,打三十板子吧。”
禁卫军本就归他管,这会儿也不管姜皇后和皇帝是不是想阻拦,拉着人就下去了。
眼睁睁看着那人被沈璟昀砸破了脑袋,又被禁卫军拖走,却没有人敢说话。
板子砸在人肉上的闷响一声一声传进来,方才准备看热闹的人,既恐惧又庆幸。恐惧太子殿下的心狠手辣,庆幸自己没做出头鸟。太子殿下一向都是温和的,对人也好,不得罪他的时候,他就是个真正的儒雅君子,可……可满宗室都在板子声中回想起他曾经的阴森恐怖。
越温和的人,残酷起来越可怕。
沈璟昀一言不发,和所有人一起,等着外面的板子打完。
禁卫军手上都是有功夫的,要你命的时候,三板子下去就能让你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不想要你的命,三十板子下去也只会让你伤筋动骨的疼,想死都死不了。
那人凄惨的叫声传进每个人心里。
让人心惊胆战,为未知的惩处害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