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殿下一心为国,才会有追随者众多。”杜文郢道,他纠结了半晌,看着沈璟昀问,“表哥,据说淑妃娘娘……我母亲十分忧心,表哥可否告知,到底为什么?”
“父皇抓了子悦,以幼女为迫,逼姨母陷害枝枝和孤。”沈璟昀说清那日的事情,“姨母再留在宫中,也是被父皇利用的命,倒不如跑去行宫,避难也好。”
总归是亲姨母,沈璟昀不会对她太过分。
杜文郢松了口气:“原来如此,我还以为……”
“以为我冲冠一怒为红颜,连姨母的情分都不顾了?”沈璟昀失笑,“枝枝并无大碍,姨母也是无奈之举,我怎会迁怒于她。”
杜文郢心惊肉跳。
这话说的,若那顾枝真的受了伤,他就会迁怒姨母吗?区区一个女人,在他心里就这般重要?
周时唯沉默不语。
他亲眼见过殿下待顾承徽有多好,自然晓得那是他掌中的宝贝。
一时寂静无言,沈璟昀走到书房门口,忽然停下脚步,转头问侍立的小黄门:“承徽在里头吗?”
周时唯和杜文郢精神一振,齐齐问道:“殿下,承徽如今能独自一人待在书房吗?”
殿下未免太放心了。
周时唯还记着呢,以前殿下分明很怕顾承徽变成另外一个姜皇后,现在是怎么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话音刚落,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响起来,房门被人从里头打开,身姿如燕的女孩就出现在眼前,惊喜的望着他,“殿下……”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望着杜文郢和周时唯,怯生生后退一步。
沈璟昀跨步进去,淡声道:“都做什么呢?”
周时唯会顾忌枝枝的感受,杜文郢可没这么好的脾气,当即直接问道:“表哥,你怎么可以让一个女人进你的书房,你疯了吗!”
枝枝并不生气。
除夕夜那日,满殿的人,只有杜文郢替沈璟昀说话,帮自己的忙,这个人虽然嘴坏,品行平平,但还是自己人,没必要生气。
但她还得跟杜文郢吵架,不然总让殿下护着他,杜文郢肯定看她更加不顺眼,总要把人折腾服气了,日后才好说话。
“我为何不能进书房?”
“鬼知道你是不是姜氏派来的探子,万一捡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给姜氏,得不偿失!”
“姜氏与我有大仇,我怎会是她的探子?”枝枝心平气和看着他,“你倒不如说我是殿下的仇人,过来报仇的?”
“殿下,你看她都承认了!”
“行了!”周时唯对小伙伴的脾气完全没有办法,抽了抽唇角制止二人对话,对杜文郢道:“莫非你还信不过殿下的眼光,顾承徽小小年纪,姜氏怎么找她办事?”
“女人心,海底针,你能明白姜氏的想法吗?”
“你……”周时唯转过头去,继续解释,“承徽年幼,几番被人陷害,若待在东宫后殿,保不齐有后宫女眷见她年少可欺,殿下将人送来这里,不过是为无后顾之忧。”
枝枝沉默了一下,终于忍不住道:“姜氏有什么好的地方,值得我弃殿下而就她?”
说她是姜氏的探子,还不如说她红颜祸水。
这个枝枝还愿意承认。
一群人合起来对付杜文郢自己,他自然词穷,闷闷不乐站着,道:“可你那么恶毒。”
沈璟昀无奈牵着枝枝的手,“你不是小孩子了,先对人家不敬,还不许人家骂你吗?世上哪里有你这般不讲道理的人?”
“枝枝天真烂漫,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可你不该一直抱着敌意看她。”
“表哥……”
杜文郢其实也知道,枝枝并非是真的恶毒,只是跟人说嘴,结果说不过人家,恼羞成怒,就恨不得天天挤兑人家,好报仇。
可每次都吃亏,自然每次都想继续挤兑。
沈璟昀静静望着他:“你都几岁了,还跟枝枝计较?”
杜文郢语塞。
是……他跟表哥一年的人,比眼前的小姑娘大个五六岁来着。
周时唯嘲笑他:“想想你自己,十五六的时候,人家还是个总角小童,跟一个总角小童计较,还骂人家恶毒,你可真有本事!”
杜文郢沉默了一瞬,说起来……似乎是有些无耻了。
罢了,谁让自己年纪大,边让着这个年少的小姑娘。
杜文郢嗫嚅片刻,道:“是我小心眼,还望顾承徽大人不计小人过。”
枝枝眨了眨眼睛,笑眯眯道:“自然不计较。”
杜文郢看呆了,他一直知道,顾承徽美艳绝伦,生就一副好样貌,第一次见面便被她的脸吸引。但也不曾想,她笑起来竟美到如此地步。
说句倾国倾城,并不为过。
难怪一向冷情的殿下,也受不住她的勾引。
沈璟昀轻咳一声,唤醒了杜文郢的魂,牵着枝枝的手进屋,沉默了片刻,在她耳边道,“日后不许对着旁人这般笑了。”
枝枝一双美目眼波流转,嗔他一眼,声音软乎乎的,融化了人心,“你连我笑都要管呀?”
“只是不高兴。”沈璟昀叹息一声,“谁让我的枝枝,生的太好看了。”
枝枝道:“生的再好看,也只是你一个人的。”
看着前面咬耳朵的二人,周时唯也杜文郢齐齐移开眼睛。
罢了,殿下俊朗,顾承徽美艳,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也没有资格管太多。
作者有话要说:我现在的作息,简直跟个狗一样。
天天晚上码字的时候,倒头就睡,凌晨就醒。
我以后可能就要早上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