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清辞自然是被转移了注意力。
聂清辞是医生,要是乔兮兮这情况真能被诊出病来,那她这医生就别干了。
其实她觉得,乔兮兮内心未必不知道,其实她什么事都没有。
只是她想以生病做为借口欺骗自己,她害怕恐慌这种状况的出现,最重要的是——她在害怕为苏南风心动。
所以聂清辞眼珠子一转:“治失眠啊,黄连最有效了,而且加大剂量最好,一天三副,保证药到病除,倒头就睡,你确定要我给你开吗?”
聂清辞与许蘅同为她的好友,自然也知道她有多怕苦。
见识过她为了不打针不喝药,做过多少丧尽天良的事,不过最后都被她和许蘅镇压了。
乔兮兮排斥药排斥到什么程度呢,算上庆祝她入职的那天,乔兮兮到医院找她的次数只手可数。
而且,就算是没学过医的人都知道的常识,黄连是中药里出了名的苦,她不信乔兮兮不知道。
所以当乔兮兮苦着脸,咬着唇点头答应的时候:“我确定。”
聂清辞觉得,也许乔兮兮真的有病。
她也没再继续开玩笑了:“跟你开玩笑的,黄连是清热泄火的,而且性寒,喝多了伤脾胃,不治失眠。”
不用喝黄连,乔兮兮心里松了口气,但是,随即,她的心又提了起来:“辞辞,你说这到底是什么病啊?怎么样才能不梦见不想见的人啊?”
聂清辞打了个响指:“这简单啊。”
在乔兮兮一脸求知若渴的视线下,聂清辞面不改色的说:“做了梦,在梦里和周公商量商量,让他别让你梦到你不想见到的人不就行了。”
乔兮兮将白眼不要钱似的送给她。
聂清辞正经了,穿着白大褂,这时才像一个医生,收敛了脸上的表情:“我不是真的庸医好么,什么时候说过你有病了,别人巴不得自己没病,就你一个劲说自己有病,一次睡觉没睡着就叫失眠,那其他天天跟夜猫子似的熬着的人叫什么,真正的修仙么。”
“我确定,你一点病也没有,如果真的有病的话。”
聂清辞起身,从身后的小药柜里拿出了什么。
走到乔兮兮面前,抬了抬下巴:“张手。”
乔兮兮依言张开手心,一颗绯红的豆子被摊开在乔兮兮掌心。
聂清辞的声音犹在耳边:“这大概就是治你病的药吧。”
等到乔兮兮回到剧组。
她看着手心的红豆,什么也没悟出来,如果非要像语文试卷里的阅读理解一样,填一个答案的话,她得出的结论大概就是,唔,聂清辞可能真的是个庸医。
要是聂清辞知道,自己意味深长的给乔兮兮一个暗示,结果被她叫成庸医的话,她大概会一巴掌拍死乔兮兮。
乔兮兮脑子里一团浆糊,为着一颗小小的红豆纠结。
刚走到剧组门口,就见到苏南风从他的黑色加长保姆车上下来。
明明最近天气都很冷,乔兮兮都裹上了大棉袄,苏南风却只着黑色的风衣,宽肩窄臀,将他的身材比例展示的淋漓尽致。
他的眉目舒朗,嘴角时常含着温凉的笑意,心情似乎不错。
乔兮兮突然心里不平衡了,凭什么她因为他突然失眠,去看个医生还得像做贼一样。
他却心情一点也没受影响,甚至不知道她还得绞尽脑汁想为什么聂清辞给她一颗红豆。
是不是有点不太公平了。
所以乔兮兮心里升起了一个念头。
且身随心动,乔兮兮像一阵风一样蹿到苏南风面前,扯着苏南风的手就想往角落里带。
苏南风只知道是一个突然蹿出来包裹得严严实实,但是依稀可以看出是女生,突然握住她的手,苏南风下一秒就想将人的手给甩开,保持距离。
却看到黑色围巾下,那半张熟悉的脸,那甩开手,和女生保持距离的念头便在脑海里灰飞烟灭。
任由乔兮兮将自己带到一个鲜有人迹的角落。
乔兮兮刚想开口,却发现因为身高的差距自己竟然还要仰视他。
这显得自己也太没气势了。
所以乔兮兮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漂亮的眼珠一亮。
在苏南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一撑,腿一抬,想一个劈叉抵在苏南风肩上。
结果,乔兮兮高估了自己的身高。虽然她能劈叉劈得比自己身高还高上一些,但是架不住苏南风高啊。
乔兮兮的腿,好死不死的卡在半空中。
没有支撑物,好一个大型社死现场。
乔兮兮小脸涨红,腿卡在半空,不知道自己的腿应该上还是下。
苏南风自然知道她的囧境,帮她做了选择,只见他向前一步,身体与乔兮兮贴近,两人贴得极近,两人身上的气息交缠着,他的脸慢慢向乔兮兮靠近,最后贴近耳垂,他的呼吸一簇一簇无意识的打在乔兮兮的耳垂上,惹得乔兮兮耳根马上晕上红意。
心跳如擂。
鼻端满是苏南风身上裹挟着的清新的橘子花香味,乔兮兮再也坚持不住,整个身子往前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