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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过去(3 / 3)

春天外加酒精,周洛阳最怕的就是出状况,后面再有人来找他们喝酒,周洛阳便主动喝了。

“你们俩感情好啊,”副社长搭着社长,伸手过来挠周洛阳,说,“搞基啊你俩!”

众人哄笑,社长语重心长地说:“别人不是一对!你别胡说!”

“工作加油,”杜景难得地说了句话,“接受社会改造,好好做人。”

“好!一定!一定!”社长说,“别忘了我啊!你们!”说着与副社长勾肩搭背地走开,各提一瓶红酒,去别的地方喝了。

“别忘了他,”周洛阳打趣道,“知道吗?”

杜景没有说话,把自己那份甜品给周洛阳吃,说:“吃完就走吧,吵死了。”

杜景也有点喝得上头了,一手撑着额头,周洛阳不想吃了,要来扶,杜景示意没事,能起来。

“我们先走了,”周洛阳说,“回头联系!”

虽说回头联系,可周洛阳知道,今天晚上过后,大家从此以后,就不会再联系了,就像高中那顿散伙饭一般,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说着联系,却慢慢地,各自消失在风中。再过数年,连班上许多人的名字都叫不出了。

杜景走路勉强能走稳,身上带着酒气,一手搭在周洛阳肩上,两人离开学校后门外的酒楼,经过校道。

周洛阳也有点醉了,一手搂着杜景的腰,肩上搭着他的手,夜十一点,一边唱着“七月的风,八月的你,卑微的我喜欢遥远的你……”一边踉踉跄跄,带着杜景回寝室。

“啊啊啊——”周洛阳在那静谧里喊道。

春风吹来,世界又恢复了寂静,寂静里却镶嵌着细微的声音,花朵盛开,树木的新芽舒展,千万草木破土而出,在静夜中悄悄地舒展。

“周洛阳,”杜景头更低了点,在周洛阳耳畔,带着灼热的气息,说道,“听清楚了。”

周洛阳:“嗯?”

他想往前走,杜景却一个踉跄,用力,让周洛阳站定。

两人面朝春夜里的长湖,湖面荡起水纹,这夜的湖畔很明亮,一轮皎月犹如银盘,照在湖上,荡漾着银色的光芒。

“周洛阳……”杜景凑到周洛阳的耳畔,说道,“别忘了我,别忘了我。”

周洛阳听到这句“别忘了我”,心中一时升起千般无奈、万般感触。也许人世间一段感情,最终的结束,唯一的结果,就是“忘记”。

如此卑微,如此简单,已从“不要离开”变成了“不要忘记”。

周洛阳注视着杜景的脸,注视他脸上的伤痕,他们没有讨论过各自的未来,但在这一刻,他拍了拍杜景的肩,做了个虚虚的“亲吻”的动作,说:“不会。”

杜景转眼间已吻了下来,狠狠地吻在周洛阳的唇上。

周洛阳想笑,要推开他或是踹他,好不容易杜景转过头,周洛阳说:“好啦,够了,知道了。”

今夜喝酒时,师兄们一群直男喝醉了,也亲来亲去,但杜景这个吻很有霸占与入侵的气场,让周洛阳生出了挣脱的欲望,幸好杜景没有趁着酒意再做什么别的。

“咱们下去游泳吧,”杜景说,“我全身燥热得很。”

“不不不,”周洛阳还是保持着理智的,说,“这湖里淹死过人的!”

“骗人!”杜景蓦然怒吼道,“没有死过人!”

周洛阳说:“总之……嗯,不能下去!”

杜景:“如果淹死人,唯一的那个,也只能是我,周洛阳啊,周洛阳……”

“走吧——!”周洛阳拖着杜景,走回寝室。

“周洛阳。”杜景念了几次周洛阳的名字,仿佛那对于他来说,是个魔法咒语。

周洛阳还是第一次看到杜景喝这么醉,但他的酒精代谢很好,喝多了只要过两个小时就能缓过来。

“去洗澡!”周洛阳说。

“开不了水!”杜景脱光了,站在浴室里,“拧不开!停水了!”说着又踹了下水管。

“那是灯的开关!”周洛阳把他推进去,放了冷水,让他醒酒。

两人都洗过澡,周洛阳头发还是湿的,杜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带着难以言喻的躁动,穿了条运动裤,上身裸着,东挠挠,西挠挠,又吁出灼热的气来。

刷过牙,吃了口香糖,洗过澡,两人身上已经没有酒气了,但酒意还在,伴随着春天万物复生的温暖,周洛阳也有点按捺不住,抽了抽鼻子,打开手机,说:“咱们来看片子吧?”

“什么片子?”杜景说,“不看那种片子。”

“你都不打飞机的么?”周洛阳说,“憋着多痛苦,偶尔也要释放一下啊。”

周洛阳虚握着右手,做了个手势,虽然在家里也不经常这样,但与杜景住在一个寝室里,私人空间被压缩,他现在确实几乎不自己动手排遣了。

杜景摇摇头,说:“不行,我不能打。”

“你要当大法师吗?”周洛阳哭笑不得道,“憋着有法力?”

“不是!”杜景烦躁地说,“打不了。”

周洛阳好奇地说:“硬不起来吗?不应该啊。”

周洛阳看见杜景的运动裤底下已经撑着了,洗完澡后杜景便挂了个空档。

平时早上起来时,周洛阳会有晨间反应,当然经常看到杜景也会有,而且根据目测,杜景的尺寸还相当傲人。

“不是硬不起来,”杜景半躺着,两腿略分,眉头深锁,带着一股戾气,说,“是生病导致的。我以前试过几次,越弄会越有负疚感,心里很不舒服,而且无意识地,动作会越来越暴力,也射不出来,最后弄得自己很痛。”

“啊?”周洛阳说,“会吗?”

杜景没说话,看着周洛阳。周洛阳又问:“你用过那种杯吗?”

“没有。”杜景说,“我控制不住自己,会产生厌弃与自毁情绪,就不想再动手了。”

周洛阳说:“难怪。”

周洛阳觉得杜景有时的躁狂情况,与他的性|欲无法宣泄也有一定关系。

“试过按摩么?”周洛阳说,“不是那种……呃不是那种全套的,有可以推油,顺便给你……我也没去过,不过听说,他们可以用手。”

那是方洲告诉他的,他去泰国玩时阴错阳差,进了一家马杀鸡店,被摁着用手弄了出来,最后方洲的分享是“我感觉自己好像一只被配种取精的马”。

虽然周洛阳也不觉得杜景会去做这种事。

“不想去,”杜景答道,“不想被不认识的人碰到那里。”

杜景揉了一下,吁了口气,说:“我再去洗个澡。”

“要么我帮你?”周洛阳忽然说。

周洛阳喝了酒,一时还未完全酒醒,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提议,但他向来自诩手活儿不错,至少自己解决时觉得很满意。

杜景:“……”

周洛阳是真的觉得没什么,又不是搞那种禁忌而邪恶的行为。

杜景没有说话,避开周洛阳的目光。周洛阳说:“我帮你,试试看能让你出来不?”

杜景那表情有点拘束,完全没想到周洛阳会有这种提议,但他也没有拒绝,说:“来吧。”

周洛阳把大灯关了,留个台灯,他们的床本来就并在一起,周洛阳把手机递给他,说:“你可以看片子,假装不是我的手……嗯,假装是片子里的……”

“不想看,”杜景说,“就这样,没关系。”

“要关灯吗?”周洛阳想了想,说,“这样吧。”

周洛阳拿了射箭用裹手腕的黑布,比画了一下尺寸,把杜景的眼睛蒙了起来。杜景没有动,任凭他施为。

接着,杜景没有迟疑,也没有不安,还配合了一下,两腿分开,左腿曲起少许。

“你会打我吗?”周洛阳说。

“我不知道。”杜景高耸的鼻梁、分明的唇线在暗淡的、朦胧的灯光下显得尤其英俊,周洛阳心道,这家伙真帅。

“给我一件外套。”杜景忽然说。

“要盖着吗?”周洛阳心想他也许不太好意思,杜景却把两手背到背后,让周洛阳用外套把他的手腕松松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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