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经过查探,确定了那人的行踪和身份,便是你,蔺修游!戴着面具落脚东耀城的人是不是你?上月初四至初九六天时间你去了何处?那六天时间,想必定是四君与你苦战,最后被你诛杀!”
季攸攸听到“苦战”二字,心猛地一跳,脸上飞出两朵红云,像染了胭脂一般。
不是六天,他们苦战了三天,后面三天……靡靡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思绪乱成一团。
她偷偷看他一眼,却见他唇角一丝冷笑,面色森白,不由心中难过,移开了视线。
“也就是说,你们根本就没人亲眼看到他杀了齐德四君,也没人看到他与妖界有勾结,仅凭自己的猜测,没有真凭实据,如何服众?”严夙捋了把胡子,一脸威严,面露不悦。
“怎么没有证据?四君的传音便是证据,他戴着面具东耀城的人都知道,他消失了六天这也是事实!严掌门难道是想包庇他不成!”
一旁的于夜淡淡道:“传音可以造假,戴面具的何止他一人,消失六天难不成还要向你们报备不成?你们要证明他杀了齐德四君,至少要说出他怎么杀的。你们既无人证物证,齐德四君也不过只是失踪,便能强行污蔑了吗?”
白发老者大怒:“我们说的证据你们统统不认,还强词夺理,原来宝玥仙门竟是这样是非不分,枉为修真界之首!”
“混账!”青云左手一扬,“啪”一声赏了他一个嘴巴,“再敢辱及宝玥仙门,让你有来无回!”
白发老者在东恒海也是位高权重的尊者,哪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却碍于修为不如人,又被威压压制,气得白眼一翻,差点晕过去,被身后两人扶住。
“不过你漏了一件事。”这句话青云是对于夜说的,他指向蔺修游,目光冷冽,“与妖界有染,他没有吗?乾犀琴,便是证据。”
于夜当下黑了脸,看着他,对他无语。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青云身上,他毫不在意,却在对上季攸攸愤怒的瞪视时瑟缩了下,转过了头。
“严掌门,青云仙上都这么说了,至少可以肯定,蔺修游确实和妖界勾结吧?”东恒海的人趁机再发声。
青云你个小兔崽子!严夙被这拖后腿的小子气到不行,就算修游真的和妖界有染,他能如此这般说出来?为一己之私不顾大局,简直可恨!
他清清嗓子正要说几句,突然一阵琴音袭来,在场众人无不心神俱惊,一抬头,蔺修游飞身半空,手中古琴不正是乾犀琴!
曲声幽然悲切,修为低的已情不自禁流下泪来,心神被迷惑。修为高的调动自身灵力相抗,却仍是头痛欲裂,痛苦非常。
“想要我性命?”蔺修游勾唇轻笑,十指抚琴,姿态从容,“一群乌合之众,也配?人是我杀的,犯我者,当诛。我早已不是宝玥仙门弟子,听好我的身份,我乃妖界妖尊,祭月城之主,随时欢迎你们……前来寻仇。”
“什么,他、他竟是妖界妖尊!”
“他果然是妖界的人,此番来修真界,定有阴谋!”
“此等妖孽,如何能留!”
……
还有几人勉强能开口,蔺修游冷眼一扫,琴声加诸灵力,瞬间让他们倒地昏死过去。
琴声戛然而止,他收起乾犀琴,转身欲走。
“大师兄!”季攸攸飞身而上,双手张开挡在了他的面前,“你要去哪?”
看到她,蔺修游眸色一暗,心口疼痛难忍:“攸攸,让开。”他哑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