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季攸攸小声问,“我真的病入膏肓了吗?”
“愚不可及。”秦煜灼看她的眼神更是不屑与讥诮,“滚,再敢出现在本王的面前,本王打断你的腿。”
见他转身就走,季攸攸往前跑了两步,拎着手中的玉佩问他:“这块玉你不要了吗?”
“无用之物,丢。”
他声音落下,人已走远。
季攸攸看了看手中的玉佩,终究没舍得扔掉,现在的她身上没有一点值钱的东西,这块玉看着贵重,她不妨先留着,或许以后用得着呢。
打了一架,她浑身酸软,拖着疲惫的身子,有气无力的回了乾合殿。
到殿门口时,她看到了江寿那个小太监,这小太监倒也是个眉清目秀的,她暗戳戳想,他当太监实在是可惜了。
看到她满身凌乱、垂头丧气的回来,江寿一呆:不就是给晋王送块玉吗?怎么头发都被削断了,身上穿的衣服也乱七八糟的?她这副样子怎么能去见皇上!
“陶才人,刚才我已经按照皇上的吩咐帮您安排好了房间,我带您过去吧。您这一身……可得好好收拾啊。”
季攸攸也知道自己现在这模样实在不好看,便没有拒绝,正要跟他走,殿内传来了声音:
“皇上宣陶才人入内晋见。”
*
季攸攸看到秦霆泽时,他正站在书案后写字,她走上前去,探头看了一眼,觉得他的字写得很好看,一手草书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像大师兄写的字。
她认识大师兄的字,便是这样。
“晋王欺负你了?”知她靠近,秦霆泽头也没抬,缓声问她。
季攸攸想了想,摇了摇头:“就是……闹着玩儿,他也没伤着我。”是她故意惹他,他对她动手,她并不冤枉。
当然,有那么几分原因,是想确认他是不是她的大师兄。两相比较,更像大师兄的人,是秦霆泽。
“闹着玩?”秦霆泽抬笔,将笔搁下,抬头看她。看到她一身衣服破了几处,还沾着不少桃花花瓣,头发也被削得长长短短,不由失笑,“晋王可真是玩心重啊。都怪朕,让贞儿去给他送玉佩,让贞儿受委屈了。”
提到玉佩,季攸攸摊开掌心,玉佩正在她掌心躺着。
“他没收,看到玉佩时,他……很坦然。”她简单描述了下当时的情形。
秦霆泽没有答话,他走到她面前,抬手,为她拿下头发上沾到的桃花花瓣,顺手放到她拿着玉佩的手中,抓过她的手,合上。
“既如此,这玉佩便赏你吧。”
把别的男人的玉佩赏给自己的女人……季攸攸怎么都觉得怪异,倘若是大师兄,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他还说了什么吗?”秦霆泽柔声问她。
“他……他还为我把脉,感觉他想确认什么,可他又什么都没说。”
闻言,他笑了一声,面色却沉了几分:“晋王深谙医理,擅长药毒之术,帮你把个脉也不足为奇,不必多想。”
“哦。”季攸攸点点头,想到一件事情,又忍不住小声问,“你……为什么要杀那个侍郎家那么多人呀?”
秦霆泽轻抚她头发的手一顿,状似漫不经心:“你说礼部侍郎李承宣一家?让朕想一想,嗯……最初不过是因为他说朕是暴君。”
季攸攸:“……”你shā • rén这么随意的吗?
“贞儿吓到了?莫怕,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他轻描淡写,抓住她的手,带着她往里间走,“朕让人为你备了热水,你好好洗下,等下,朕还有东西要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