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攸攸愣了下:“也、也不是……”
“别急,会有那么一天的,到时候,朕会好好宠幸你,不会让你有机会再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虽然笑着,可季攸攸却觉得浑身的汗毛竖了起来。他看上去没有生气,可她却感觉自己触了他的逆鳞。
她不敢再说什么,埋首在他怀中,乖巧安静。
秦霆泽低头看她一眼,眼眸微眯,笑道:“贞儿坐好,陪朕喝酒。”
*
宿醉醒来,季攸攸脑子还有些昏沉。
昨晚她陪着秦霆泽喝酒,喝了不少,她本就是个酒量浅的,喝的又是那么烈的酒,很快就醉了。
她喝醉以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隐隐约约听到秦霆泽笑话了她几句,然后抱着她上了床。
一觉醒来,秦霆泽上朝去了,她揉着惺忪的睡眼下了床,走到外间时,看到绿萝和青柠正在外头守着。
看到她,青柠喜道:“陶婕妤您醒啦,玉菱姑姑刚刚派人过来催,要您赶紧去长翊轩呢!奴婢这就帮您梳洗打扮,我们赶紧过去!”
什么嘛!季攸攸一听,后悔得不行,早知道她就再多睡一会儿嘛,睡在龙床上,谁敢来喊她?
可惜后悔也晚了,她唉声叹气,任由青柠和绿萝拉着她,为她梳洗、换衣、妆扮。
一切准备就绪,已经到了辰时。
她被青柠和绿萝连拖带拽地拉到长翊轩时,玉菱姑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看到她进来,冷冷地说了一句:“陶婕妤,您晚了两刻钟。”
“哦。”季攸攸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看向她。
这位传闻中冷酷严厉的玉菱姑姑看上去三十来岁的年纪,身穿姜黄色女子官服,披纱露胸,体态婀娜丰腴,头上梳着高髻,簪着一朵娇艳的海棠花。
也是个美人儿,只不过一张冷脸无情,看上去不好亲近。
“既然迟了,陶婕妤便在外头先站一会吧。”玉菱姑姑一挥手,一名宫女端着一只硕大的白玉碗走到季攸攸面前,放到了她的头上。
季攸攸纳闷:这是干什么?
“陶婕妤,站,也有站的规矩。”玉菱姑姑从宫女手中拿过细长的教鞭,走到季攸攸面前,一下抽向了她的臀部。
季攸攸一呆,身子一晃,差点就把头上的白玉碗摔了。
“陶婕妤小心着些,这玉碗一只三两银子,若是被您摔碎了,可是要从您的俸银里扣的。”
啊?一只碗三两银子?季攸攸眨了眨眼睛,一动不敢动,她每个月俸银不过三十两,这不就是十只碗的事?
“站直,挺胸,收腹……”玉菱姑姑说一句,鞭子就在季攸攸身上抽一下,“……双腿并拢,双臂自然下垂。陶婕妤,眼睛睁大些,精神点,皇上可不喜欢站着就能睡着的木头美人。”
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季攸攸嘟了嘟嘴,心里不服气地嘀咕。
鞭子抽在身上虽然不怎么疼,却让她觉得委屈极了。
她也不是受不得委屈,她没那么娇气脆弱,可这样的委屈受得毫无意义,要不是不想惹秦霆泽不高兴,她早就撂挑子走人了。
她心里盘算着,今日她且受着,待晚些时候见了秦霆泽,她定要跟他撒撒娇、诉诉苦,让他给她放放水。
左右只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呵,蠢东西!”
突兀的一声嘲笑传入耳中,那声音过于熟悉又令她极其讨厌,她猛地回头,头上的白玉碗一下掉落地面,“砰”一声摔得粉碎。
玉菱姑姑和一众宫女没空理会她,纷纷上面向来人行礼:“奴婢见过晋王殿下。”
季攸攸看了眼那个可恶的人,又低头看了眼碎了一地的白玉碗,抿了抿唇,不高兴地指着他对玉菱姑姑说道:“不怪我,是他吓到我了,让他赔。”
玉菱姑姑脸一白,正要说话,却被秦煜灼抢了先。
“做梦。”他冷冷吐出两字,在小太监刚刚搬出来的椅子里坐下,双手环抱看着满脸怒容的季攸攸,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季攸攸眼珠子一转,忽又笑了:“你耍赖也行,反正你的玉佩在我手上,到时候我把它卖了,够我摔很多很多碗了。”
秦煜灼转头对小太监说了一句:“传话给所有人,谁敢买本王的玉佩,凌迟处死。”
小太监颤颤巍巍:“是,殿下。”
季攸攸:“……”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不是要教规矩吗?你还杵着干什么?当死人吗?”秦煜灼视线落到玉菱姑姑身上,语声冰冷。
玉菱姑姑被吓出一身冷汗,忙道:“是,是,奴婢这就教。”
“鞭子给本王。”他伸出左手。
玉菱姑姑赶忙将鞭子奉上。
他甩了甩细长的鞭子,似是不太满意,撇了撇嘴才道:“让她站到本王面前,本王亲自监督。”
季攸攸倒吸一口冷气,一脸不敢置信:你凭什么啊!
她是秦霆泽的婕妤,他一个不合礼数地赖在宫里的王爷有什么资格来管她学规矩?
她理都不想理他,一甩头,转身就要离开长翊轩。
“你要是敢走出大门,本王就把你扒光了吊在树上,让所有人都来欣赏陶婕妤美丽诱人的娇躯。”
季攸攸脚步一顿,怒而回头:“秦煜灼你这个疯子!”
“知道本王是疯子就不要挑战本王的耐性。”他看着她,眉眼间皆是无情,“滚过来,把本王当作秦霆泽,学一学如何伺候君王。若是伺候得本王不满意,本王手中这根鞭子可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