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你怎么了?”她担心地拉过他的手,只见他掌心一团鲜红,刺目骇人,她的脸上瞬间失了血色,匆忙下床拿了干净的帕子过来,为他擦干净掌心的鲜血,又为他擦去唇瓣沾染的血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身体不是一向都很好的吗?
无边的恐惧笼罩着她,豆大的泪珠落下,一滴滴落到他的手上。
“贞儿别怕,朕没事。”
“我让小江公公去喊太医。”
秦霆泽拉住了她,将她搂住,察觉到她的慌张不安,轻叹一声,安抚她:“不用,朕只是这两天处理政务累了,没什么大碍,等明日朕再宣太医吧。”
季攸攸在他怀中哭得厉害:“对不起,我再也不那样了,再也不了……”
“不是你的错,是朕不好。”是他太贪心了,想要放纵自己得到她,可他哪里有贪心的资格、放纵的余地,“朕抱着你睡,别哭了,你一哭,朕又会心疼的。”
*
次日,秦霆泽没有上朝。
天刚亮,季攸攸便催着他宣太医。
他知道她担心得一晚上没睡好,为宽她心,他让江寿去唤了太医过来。
前来为秦霆泽诊治的是王太医,头发胡子全白了,看上去慈眉善目,给人很可靠的感觉。
王太医给秦霆泽把脉的时候,季攸攸眼巴巴地在一旁看着,想开口询问,又怕打扰了太医,影响判断。
直到王太医手移开,她才赶紧问:“太医爷爷,皇上怎么样?要不要紧?”
王太医捋了把胡子,笑道:“无碍,无碍,皇上近日劳累,气血不足,下官开几贴调理的药,皇上吃完就好了。”
“只是劳累吗?”他轻描淡写,季攸攸却不怎么信,“他昨晚都吐血了,脸色也很难看,如果只是劳累,怎么会那么严重?”
“皇上吐血应是心中郁结,忧虑所致,偶尔一次,无甚要紧,陶婕妤无需担心。”
心中郁结、忧虑?是为国事操劳烦心吗?她看向他,眉宇间的担忧未散。
“王太医都说没事了,你还担心什么?难道不相信王太医的医术?”秦霆泽笑着拉下衣袖,又道,“王太医,给她也看看,看看她后脑的伤恢复得如何了。”
“是。”王太医请她坐下,让她把右手放到小方枕上,在她的手腕上搭了一块白色的帕子,为她诊脉。
片刻之后,他收了手,道:“陶婕妤脉搏有力,气血畅通,身体康健得很。”
“那就好。”秦霆泽颔首,看着季攸攸,缓声道,“贞儿,朕饿了,您跟江寿去小厨房为朕选几样点心。”
“嗯好。”季攸攸答应着,和江寿一起出去了。
待她离开后,秦霆泽笑容敛去,看向王太医:“她何时易受孕?”
王太医:“陶婕妤这两日会来癸水,癸水初日往后推算十日是易孕期,约莫有十日左右。”
“好,朕让你准备的药三日后呈上来。”
“是。”王太医应下,又面露忧色,沉吟半晌才道,“皇上,下官无能,这么多年仍未能为皇上配制出解药……”
秦霆泽神色淡淡:“朕早就不指望了,王太医不必介怀。”
“皇上万不可情绪过于激动,这次咳血……对皇上的身体影响很大,若皇上体内毒素压制不住……”
“朕知道了。”秦霆泽打断了他,“朕会注意,这件事,不许让陶婕妤知道。”
“是,下官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