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端做好了糖醋鳕鱼条,林绪穿着宽大的睡衣“病病殃殃”地从卧室里走出来。
他的身型本来就是“弱柳扶风”那款的,高挑又纤瘦,脸色稍微难看一点,就显得很虚弱。
林绪到桌子旁边坐下,可能是不太适应这边的环境气候,他的肤色苍白,也没有什么胃口,但是那盘糖醋鱼条的卖相极佳,味道酸酸甜甜,更重要的是这是秦端亲手给他做的,林绪舍不得浪费一点,慢慢悠悠地倒也都吃完了。
自从知道秦端找了个小男朋友当对象,秦妈妈就到网络上学习了“正确对待男儿媳妇的方法”,昨天那两人在一张床上睡的,第二天中午了还没起床,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时端了一碗白粥放到林绪的面前,“绪绪多吃一点清淡的。”
林绪顿感受宠若惊,但是对寡淡无味的白粥没有一点点的兴趣,伸手接过:“谢谢伯母……”
秦妈妈又不放心地说:“身体不舒服就回去躺下,想吃什么就给阿姨说,别客气。”
甚至想推个软椅过来给林绪坐着,态度异常亲切。
——秦端纯情不谙世故,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什么不对劲,但是林绪可是老·意识流飙车·司机了,几乎是秒懂了眼下诡异的场面是怎么回事,差点儿没直接笑出声来。
这可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然后就见到林绪这熊蛋玩意儿开始“戏精附体”,西子般蹙起秀眉,眼里含着一点蒙蒙的雾气,语气可怜又柔弱地说:“学长,我嗓子有点痛。”
秦端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低声道:“刚才不是还说没事吗?等会儿多喝点热水。”
然后转身找出一盒润喉糖,抠出一粒塞到林绪的嘴里。
秦妈妈有些嗔怪地瞪了秦端一眼。
根本没有跟他们在一个维度上的秦端:“………?”
林绪憋笑憋的整个人快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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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绪在秦端家里住了一个多周,除了刚来的那两天有点状态不好,后来就又能活蹦乱跳了。
两个人一起出去玩了三四天,把这边的名胜古迹基本上逛了一遍,胡吃海喝了一通,然后林绪就要回家了。
快到正月十五了,他得回去跟家人一起过节。
秦端开车送林绪到机场。
林绪来的时候拎了一个包,走的时候提了个更大的回去,都是秦端家人给他收拾的一些当地特产,价格不菲。
林绪有点舍不得离开,在车里墨迹到不得不登机的时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开门下车。
今天外面的风很大,地上的枯枝败叶打着旋儿往天上飘,秦端给他扣上毛茸茸的帽子,低声道:“我应该再有一个周就回去了。”
秦端在学校那边租的公寓,就算没开学也可以提前回去,等过完了最后一个节,家里没事了他就准备去公寓那边住。
“好。”林绪眼底浮起笑意,“我等你。”
秦端准备跟他一起下去,把人送到安检口。
可是他刚打开车门,一只脚还没迈下去,林绪就居高临下地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把他直接堵回了车里,柔声道:“别下来了,外面冷,我自己进去就行了,反正马上就登机了,我也不用等多久。”
“听话。”
秦端的喉结微滚了一下,抬起头深深望着他,“注意安全,回家告诉我。”
林绪微笑应了声“是”,然后给他关上门,推着行李车走进机场人口。
秦端降下车窗远远看着他,直到林绪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机场拐角处,他才重新发动起车子,缓缓行驶离去。
林绪这次回家,唐和文没再作妖,估计是接受了一顿“爱的洗礼”,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非常有默契地假装彼此是空气。
林绪在家里住了不到一个周,秦端就从那边回来了,这一趟他是自己开车走的高速,不确定几点能到,就没提前跟林绪说。
落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收拾好行李就八点半多了。
结果林绪知道这事儿,马上就说要过去,让秦端千万给他留一半的被窝。
今天白天刚下了场雪,这时地上盖了一层薄薄的细雪,黑暗中光滑地发亮,这个天能从温暖的床上爬起来跑出去,绝对是真爱了。
林绪套上羽绒服,在门口蹬上雪地靴,手上拿着羊绒围脖就往外走,“爸我出去一趟晚上不回来了!”
沙发上的林父满脸诧异:“这黑灯瞎火的你风风火火跑哪儿去?”
林绪冲他意味深长地一笑。
林父:“………”
他这赔钱儿子到底还能不能好了!
秦端本来想坐飞机回来的,后来想了想还是把车开了过来,主要还是为了林绪。
现在天气太冷了,稍微一下雪就满地冰霜,林绪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总是大清早的在公寓和学校之间两头跑,秦端怕他路上风雪交加,可能会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