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的那根弦在一瞬间断裂。
顾辞新抬手关了姜茶,然后把人抱了起来。
特殊时期,鼻息之间全是玫瑰花的味道,可江染刚刚洗过澡,还带着和他一样的沐浴露的味道。
他穿着自己的衣服,从里到外,无一不是,就连身上的气味都属于他。
不,还不算。
他想让这种味道更深一点,深入骨髓,深入每一个细胞,他想让这朵玫瑰从此只属于他,他想要这朵的花的味道不再被别人闻到。
掌心相贴,顾辞新只觉得怀里的人很热很烫,像是卷着一起团火要把他的理智烧的干净,最后的时刻,他咬住那只沾满血色的耳朵,“我可以吗?”
江染迷迷糊糊的听到这句话,烫着耳朵嗯了声。
但顾辞新还有一点点理智,他吻了吻对方的嘴唇,“我拿东西,你等我。”
说完他就去拉抽屉,然后从里面取出一个盒子,江染已经快失去意识,但恍惚中还认得这个盒子。
他没想太多,“这是...陆行舟送你的?”
“嗯。”顾辞新说着就要打开,然后被人拦住了。
“不用。”江染说。
“不用这个,我只想要你。”
顾辞新顿了下,“你知道这里面放着什么?”
他垂下眸子,“你看见了。”
江染难耐的动了下手臂,“嗯,不小心看到了。”
顾辞新笑了,忽然又敛了表情,“那为什么不让我用,医生说过你的腺体...”
“我知道。”江染勾住他的脖子,“但只要是你,我就愿意。”
太喜欢这个人了,所以无论是什么样的标记,他都想要。
掐着腰部的力量忽然加大,顾辞新低下头吻他,整个人忽然变得不一样了,半晌,江染才被人抓着一只手一路向下。
那只手被摁在了裤腰上,顾辞新吻了吻他的耳朵,喘息着声音,“宝贝儿,帮我脱。”
......
omega发情期结束后,身体各项机能都会下降,更不用说顾辞新这样试了不止一次的。
江染整个人乱成一片,连带着头脑都是昏的,被带去浴室的时候,已经快失去知觉。
身体尽管已经累成这样,但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的念头却一个一个接连不断,眼睛也一直眨啊眨个不停。
顾辞新低下头,和他额头相抵,“不困吗?”
“困的。”江染又眨了下眼睛,“但是还不想睡。”
顾辞新轻笑着上了床,“是吗?那再想什么呢?”
江染嗯了声,极度欢愉后的身体软的像一滩水,就连指尖都泛着酥麻,“我想起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顾辞新吻了吻他的额头,“大学?”
“嗯。”江染很轻地笑了下,“你应该不记得了吧,当时代码大赛,我去了后台,然后一眼就看到了你,你当时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在玩打火机,我就想,这个男生真的好好看。”
顾辞新一顿。
“我们还对视过了,但是很快你就移开视线了。”
“我记得。”
他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是他失去爱人这么多年后第一次重新见到,怎么可能不刻骨铭心。
“那当时,怎么不来和我说话。”
“小的时候,你对我很主动的。”
“我的错。”江染一点点扣住他的掌心,“其实也挺神奇的,我6岁之后没怎么主动交过朋友,但那次却不由自主的想要知道你是谁,你叫什么,或者你是哪个学院的...但是...”
但是他当时有男朋友,理所当然觉得这种行为不合适。
“而且你太冷了,我有点,怕。”
顾辞新闻言垂眼看他,“那现在呢?还怕我吗?”
江染摇摇头。
早就不怕了,从顾辞新转去美术系的第一天,他对他的那点小怕就全被好奇给掩盖了。
“这么说我们的小甜心很早就对我有印象了。”顾辞新捏着他的手指揉压,“我是不是该早点行动,早点把你抢过来,这样,我们也不用等到现在了。”
江染笑笑,“那你怎么没这么做啊?”
顾辞新顿了下,说:“怕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
江染没明白他的意思,“可事实上我也是真的不记得你了呀。”
“这不一样。”顾辞新揉揉他的头发,“你生病了,是被迫把我忘记,但如果是你主观把我忘了...”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但江染却瞬间明白了。
顾辞新等了他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想法没有过,但这里面最可怕的就是江染真的忘记了,不是因为生病,也不是被迫,而是就那么把他当成一个随随便便的人给忘记了。
如果是这样,就算重逢的时候,顾辞新来找他,那于他而言,对方也只是小时候一个不怎么重要的朋友。
江染抿了下唇,难怪那个时候,他会问自己,有没有遗忘过不那么重要的人。
而他居然还回答,如果是不那么重要的人,遗忘也是正常的。
顾辞新,心里应该是很难受的。
想着,江染提起头,在他的唇边,很轻的吻了一下。
“你对我来说,特别重要,是我这辈子都不想忘记的人。”
-
omega的发情期理论上是一周的时间,但顾辞新怕做太多对江染身体不好,在临睡前给他打了一阵抑制剂。
江染醒过来的时候,顾辞新正好推门进来。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气大约很好,阳光透过纱质的窗帘均匀的撒了进来。
他微微偏了下头,朝顾辞新笑了笑。
“醒了?”顾辞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不发热了。”
“还疼不疼?”
江染眨眨眼睛,有点想要脸红。
“还好,不怎么疼。”
确实不怎么疼,只是有点不舒服,准备的时候,顾辞新温柔的不像样子,生怕弄着他了,但真的等到做的时候,顾辞新却有点控制不住了,所以,还是有一点点小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