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似乎不信,沉默了一下,小声道:“但,这事也不能就是他做的,也许他不知情呢?”
“呵!怎么可能,要不是他告诉公司的人,怎么可能他父母前脚刚刚出事,这件事后脚就上了热搜?搞公关发通告是需要时间的,难不成他们公司的公关人物都是神手?一个小时内,这件事就上了热搜第一位,你想想这中间有多少关卡,要做多少准备工作?”
“你说的,好像也对...”
“岂止是对?好吧,就算他没有亲口说出,拿我父母的事营业吧,可你想想,一个正常人遇到这这种级别的重创,还有心思去关公司的那些事吗?由此可见,这个人根本就是不折手段,任何人都能被他当做垫脚石。”
“唉,还是别这样揣度人了,毕竟那是人家的父母,其中原因到底怎么样,谁又会知道?”
“切?敢做不敢说?踩着父母尸骨上位的东西,真是恶心。”
“别说了别说了,你也是糊涂了,说出这样的话,要是被人听到该怎么办?”
两人一前一后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只能听见走廊上微弱的脚步声了。
而翟越,也不需要听了。
他手里还抱着那个装红酒的木盒,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的抓着长盒,似乎要将那个长盒抓出一道长痕。
走廊上彻底没有人了,只剩下翟越急促的呼吸声。
那条热搜...
翟越后背贴着墙面,浑身都跟掉进了冰窟一样,心脏快速的跳着,似乎下一秒就要超负荷了,他只觉得五感尽丧,连思绪都变得破碎不堪。
三年前...车祸的时候...
他多大来着...翟越抱着红酒,拼命的集中注意力,对,那个时候,他还不到20岁...
当时...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翟越失魂落魄的往前走,脑海中一片混沌,对了...当时他在公司的处境很尴尬,没有一人愿意同他交好,他被雪藏,所有的通告全被取消,大笔的违约金用尽了他所有的积蓄,他忍了好久好久,实在撑不住了,才一点点的告诉爸爸妈妈。
翟越梗着脖子,眼前一片模糊。
是了...是他快生日了,爸爸妈妈说要过来陪他过生日的...之后呢?
之后呢?
翟越拼命的回想,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就像是藏在他身体里的一个自救系统,不想让他太难过,自动将他最不愿意回想起的记忆紧紧封尘了起来。
他眼神涣散,双手都在颤抖,明明是一条走廊,为什么会有消毒水的味道呢?
消毒水...
嘈杂的环境,沾满血的白布,消毒水的味道,一抬头就能看见的白得反光的天花板,绕的他眼睛生疼,还有那句:对不起,我们真的尽力了...
他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家里打扫,急冲冲往外赶的他还碰倒了斜靠在门口的雨伞...
医院里的人很多,到处都是人,他不顾一切的往前跑,只觉得胸口都要炸了,那个时候他没有名气,没带口罩,也没带帽子,磕磕绊绊一路碰到了很多人,对,他碰到了什么人...
那个人似乎很疑惑,还跟他打了个招呼,可他当时已经心力交瘁,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是谁啊?
翟越捂着心口,满脸泪痕,思绪被搅得七零八碎,他一步步向前,闭着眼睛,拼了命的去回想....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还有那个人...
安静的走廊里,背后不知道什么人轻声笑了下,翟越回过头...
身后的人拽住他的胳膊,将他拖进了宴会厅的隔间里。
作者有话要说:唉,开始搞事情了,我自己有点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