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黛楚微微垂眸,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她现在是钱隅要夺舍的对象,无论说什么对方都不会听,反而认为她是在找借口自保而已,再加上她并没有任何证剧能说明自己就是对的,说服力并不高。最重要的是,她又有什么必要把自己的道说给钱隅听?
“可我不明白,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布置这一切的?”虞黛楚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引开,“神女、金龙传承,都是几万年前就布置下的,那时我绝未出生,你总不可能当时就知道我会出生吧?化神修为虽然高,也没有能凭空推测出几万年后事情的本事。”
虞岫云也是化神修士,虽然不打不知道,但境界和道法上应当与钱隅没有太大差距,前者做不到的事,后者也绝不可能做到,否则,钱隅还会在这?
“我当时为什么会不知道?”钱隅颇显得意。
虞黛楚微微一怔。
“你可是忘了沧流界到底有什么好宝贝。”钱隅用一种近乎咏叹调的夸张语气说道,“因果镜,忘了吗?有了它,我又能有什么做不到的呢?神女、传承、阵法,都是为你量身定制,不然,你以为样的好事能隔上几万年轮到你?”
莫名其妙就被怼了,而且还怼得很有理有据。
虞黛楚哑然,“么说来,因果镜即使在你眼里也是件宝物了?”
她口中虽然说着话,但想的确实另一桩事。钱隅完全没有必要同她说么多的。他大可以直接夺舍,趁着她神魂尚未平复、因果线尚未收束抢先动手,成功率自然是要大上太多。以她展现出来的脾气,钱隅恐怕也不至于打着三言两语打消她的求生欲和斗志的主意,指望她放弃抵抗吧?
不算魔种在金龙传承里蛰伏的时间,只说钱隅本身的年纪,虞黛楚只怕只能够上他的零头,可谓经验丰富,再加上他本身就是正经魔修出身,更是一手缔造了沧流界个弱肉强食、无比残酷的环境,真的可能犯这么大的错误,如此轻敌吗?
“因果、命运、时间,些大道未必就比其他大道高明,但都是难入门的,飘渺无定,玄之又玄,倘若有宝物能辅助勘破这些大道,其珍惜程度甚至还要胜过自身整整一个大境界。”钱隅侃侃而谈,“不然,你以为武陵春为什么当年被称为是诸天第一仙器?因果道上,祂当称圣王。”
虞黛楚不动声色,“么说来,我的来历实在是了不得,但我明明只是个普通的小世界修士,怎么会有么大的来历?道君就算分化魔种,也不该投放到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