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黛楚来到这里,别人会为她新建一个圈子。
“其实按照惯例,游明阁为我们组织了这么一场金丹修士的小宴,也会给元婴修士准备一场。”谢栖白就站在她身边,给她科普,“不过,有些元婴真君看不上这样的场合,不愿意出席也是很正常的。”
比如拍卖会后直接离去的秦月霄。
“那些散修和小宗门的元婴真君,多半是会参加的,也许现在也和我们一样,已经开始了。”
虞黛楚本身就是整个宴会上所有人的关注点,而谢栖白也是宴会上绝对的明星,两个人凑在一起说话,其他人便好似不自觉便被吸引了过来,围在她们身边,形成了一个热闹之极的圈子。
谢栖白说起这个话题,便有人迎合,“这样的宴会,五大宗门的元婴真君都是看心情出席的,倘若某位觉得参加了这宴会对他有用,自然便会留下。”
“有用”这样的话,听起来实在是有点无意义,然而这个修士说出来,便是别有含义了——倘若一个五大宗门的元婴真君非常积极地参加了某次宴会,那多半是这位真君有些图谋,想要在宴会上找点能利用的同阶炮灰了。
大家心照不宣,但话不能说得太明白。
“本宗的权真君就没有去。”围在虞黛楚和谢栖白面前的人群忽然稍稍向两侧分开,苏鹤川缓缓走了过来,神色+分自然,好似只是在和朋友私下闲聊,颇有点旁若无人的感觉,“但我看,那些散修元婴倒是一个不落,全都去参加了。”
“这也是常有的事情。”谢栖白瞥了虞黛楚一眼,又看了看苏鹤川,轻笑了一声,“毕竟出了门也许就要打生打死了,珍惜难得的太平时光嘛。”
游明阁毕竟是个大型的拍卖会,很多东西完全就是面向元婴修士的,有人身家丰厚能拍下,有人却是囊中羞涩只能望洋兴叹,那等到出了游明阁,自然就成了龙争虎斗。
在利益争斗面前,无分修为境界。
“就好比是虞神女,这次出了这么大风头,怀揣重宝离去之前,不也要来见见我们这些庸人,稍稍歇一口气吗?”谢栖白微微一笑,伸手拿过酒盏,给自己满了一杯,缓缓举起,“数不完的争斗,争不尽的生死,人人都一样。”
她说完,一仰头,将满杯清酒喝了个干净,说不尽的干净利落。
倘若是旁人说这样的话,也许是黯然神伤,也许是感时伤怀,但她说出来,却别有一种悠然自得,好似游鱼说起江河,无比轻快。
谢栖白忽然自斟自酌,大家也不好无视她,拂了她的面子,纷纷举觞,学着她的样子,痛饮一杯。
杯子齐齐放下来的时候,话题已经不是刚刚那个了。
一开始虞黛楚作为圈子的中心,还会频频被cue,等到话题渐浓时,虽然每个人都分出了一部分精力,留意她的一举一动,但话题却已经偏移了,不再时时刻刻围着她打转了。
虞黛楚乐得做个不到必要时刻不说话的旁听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