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她还敢狡辩,冷冷道:“阿妧是乖巧懂事,你是把阿妧教的很优秀,她三岁就能背贺词给祖母祝寿,四岁就能写字,连她的姐姐们都不如她,可她一举一动,皆是看着你的脸色,对她的父皇祖母都是刻意讨好,她是我大齐的公主,你把她当成什么了?”
乔妃听了太后的话,哭着说:“太后娘娘真是冤枉臣妾了,这天底下,哪个做母亲的,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更优秀呢,臣妾入宫多年无子,阿妧抱到臣妾身边时还未满月,臣妾是把她当亲生的,臣妾知道,臣妾是养母,臣妾若是把阿妧养的什么都不懂,旁人会说臣妾不尽心,所以才对阿妧格外严苛了些,并无利用阿妧邀宠的心思啊。”
她一番哭诉,太后却不吃她那一套,今日乔妃送入学礼就是带七公主一起过来的,吃了闭门羹以后,下午又来的这样早,阿妧困成那样,可见回去以后,乔妃自己心情忐忑,连齐妧都跟着她折腾。
不过眼下不是计较此事的时候,若是她因此事责罚了乔妃,皇帝得知此事,定是想把七公主送到她身边养,她已经养了幼宁,再把阿妧养在身边,日后皇帝要再提把幼宁送出宫去的事,她便没有理由辖制皇帝了。
何况今日也是恰好觉得阿妧不对劲,乔妃也是用孩子来吸引幼宁,她也就敲打乔妃两句,避免她起了歪心思。
乔妃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太后淡淡的说:“起来吧,在哀家面前哭两句就罢了,日后在阿妧面前,要有做母亲的样子。”
乔妃见太后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脸色苍白。
陈嬷嬷上前扶住她,恭敬道:“乔妃娘娘,等会众位娘娘皇子公主就要来了,奴婢服侍您净面。”
乔妃咬了咬唇,楚楚可怜的看着太后,喉间抑制着哭声,看到太后眉头轻蹙,恭敬的福了下身,跟着陈嬷嬷到偏殿梳洗。
小宫人端来水盆,陈嬷嬷亲自服侍乔妃,乔妃捏着帕子,呜呜的溢出哭声。
陈嬷嬷劝道:“娘娘莫要哭了,等会贵妃娘娘就要来了。”
皇后温婉和顺,让她瞧见了还能安抚两句,若是让贵妃瞧见了,少不得要被冷嘲热讽,要是再让她知道了原因,告到陛下那里去,就更要糟糕。
陈嬷嬷替乔妃拭了泪,乔妃哽咽着说:“嬷嬷是宫里头的老人了,本宫对七公主,真的是没有不尽心的,也不知太后是在哪里听了什么风言风语误会了我。”
她还想套话,陈嬷嬷侍候太后这么多年,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岂会被她三言两语的就糊弄住,见她被太后训斥了还不知道是哪里犯了太后的忌讳,还以为太后是听了旁人的闲话才会突然训斥她,忍不住想太后今日的敲打只怕是没什么作用。
她拿着梳子一边给乔妃梳头一边道:“太后娘娘岂是那种听旁人说两句闲话就信以为真的人,娘娘也不必太过忧心,太后娘娘最是和善,不过这天底下做祖母的,对自己的孙子孙女总是格外看重些,您只要照顾好七公主,太后娘娘自然会看重娘娘的。”
乔妃忧心忡忡道:“本宫实在不知哪里做的不妥当。”
陈嬷嬷笑着说:“娘娘,陛下是太后娘娘亲自抚养长大的,这小孩子的脾性,太后娘娘可都是清楚的。”
她点到即止,乔妃想到刚刚太后说的话,心虚的低头,不敢多言。
乔妃去梳洗的时候,敬妃也带着齐娴过来了,齐娴才给太后行了礼,就拉着幼宁和她一起到旁边玩。
贵妃也带着四公主齐婉和六皇子过来了,六皇子向太后行了礼,又冲着幼宁笑了笑,“阿宁妹妹。”
齐婉听到六皇子这么亲切的喊幼宁,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不就是已逝藩王的孙女吗?”
贵妃瞪了她一眼,她住了嘴,仰着下巴坐到了椅子上去。
贵妃位分高,她又受陛下宠爱,平日里眼高于顶,觉得自己是宫里最尊贵的公主,幼宁这样的出身她是不屑的,听到她堂堂一个公主还要特意来给幼宁庆祝入学,在重华宫里就气的摔了好几样东西,觉得幼宁哪里配她一个公主前来祝贺。
她瞧不起幼宁,幼宁早就知道了,也不招惹那位尊贵的公主。
倒是同为贵妃所生的六皇子对她的态度和他的妹妹天差地别,头一回见面便很自来熟的喊了幼宁妹妹,到了后来,为表亲切,直接喊了阿宁妹妹,见着幼宁也总是笑的很和善。
幼宁虽然觉得很怪异,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又对比了一下一母所出的齐婉和六皇子齐瑛,齐瑛生的剑眉星目,英姿飒爽,五官肖似林贵妃,端的是一个翩翩少年郎。
同为皇家子嗣的齐婉长相就次太多,长方脸,五官扁平,搁在人堆里勉强算是中等长相,但放在长相优秀的皇家,就太过勉强了,这么一想,她脾气不好,眼高于顶,幼宁又很能理解了。
毕竟她哥哥弟弟姐姐妹妹都好看,就她一个长相普通的,她压力大,脾气不好也是应该的。
齐婉见幼宁看自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幼宁觉得她可怜,不想跟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