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里头,宫人受杖刑,莫说是十几二十杖,便是四五十杖刑,只要没打死,第二日还要爬起来伺候人,贵妃那十几杖都是八年前受的了,到现在还未痊愈,贵妃这身子也太娇贵些,何况上回,原该把她打死的,只是打了十几棍,便骄矜到现在,在哀家跟前放肆,都愣着做什么,打。”
“太后,臣妾知错了,太后,您就看在臣妾给陛下生了阿瑛和阿婉的份上,宽恕臣妾这回吧。”
“皇祖母,孙儿也求您了,请您宽恕母妃,孙儿愿意替母妃受罚。”
太后看着跪俯在底下的贵妃,沉默片刻,齐琮悄无声息的往殿中央挪了挪,太后目光落到孙儿的肩膀上,沉声道:“打。”
偏殿里的齐婉坐在椅子上,一直拿眼睛瞪幼宁,“都是你,都是你害我。”
闹的这么大,也非幼宁初衷,她无奈道:“公主殿下,臣女如何害你了,是你撕了孝经,还推脱到臣女身上。”这是齐婉亲口说的。
齐婉气红了眼,脾气暴躁的摔了手中捧着的茶碗,她那么说还不是因为皇祖母偏心姜幼宁。
她越想越气,没忍住哭了起来。
她的贴身宫人慌忙来哄她,她越哭越凶,在偏殿里发脾气。
“我要见我母妃。”
她扭头往外面走,两侧迅速冲出宫人把她拦住,“公主殿下,太后娘娘有事和贵妃商量,您不能出去。”
“放肆,我是公主,你们也敢拦我。”
“这是太后娘娘的旨意,请公主见谅。”
齐婉一听是太后的意思,跺了跺脚,红着眼睛坐了回去,继续睁大眼睛,瞪幼宁。
幼宁恍惚听见外面有女人的惨叫声,齐婉也身体一僵,从椅子上蹦下来,小宫人还要拦她,她死死的抠着宫人的手臂,哭着说:“我要见我母妃,你们把我母妃怎么了。”
幼宁想到刚刚太后传了杖,有些诧异,太后真的杖责了贵妃。
齐婉哭累了,趴在她ru母的怀里睡着了,一直到酉时,李嬷嬷才进来带幼宁去用膳。
幼宁回到福安殿,紫檀硬木八仙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良辰服侍幼宁坐下,替她布菜,幼宁食不下咽,问,“皇祖母呢?”
太后过来的时候,幼宁直接跪到了地上,太后走到她跟前,把她搂到怀里,语气无奈的哄,“怎么了这是?你自己耍小聪明,自己不好意思了。”
幼宁面色羞愧,“皇祖母,您知道是我?”
太后点了下她的鼻子,“皇祖母若是连你这点小把戏都看不穿,还做的了太后?”
幼宁垂头,“您罚我吧,都是幼宁顽劣,惹您生气。”
太后笑道:“哀家没有生气。”
幼宁不信,“可是您......”连贵妃都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