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宫人都跟着笑了起来,天地良心,幼宁刚刚说要孝敬他,是真心实意对他的谢意,不过就是忽略了两人的实际年纪,也没那么好笑吧,她扫了眼罪魁祸首齐琮,他坐在那里,端着杯茶,漫不经心的拨着盖子。
幼宁瞥了瞥嘴,决心扳回一城。
“琮表哥,你既问我要如何孝敬你,那你以后,要如何照顾我?”
齐琮眉头微挑,端着茶盏浅啜一口,看着幼宁似笑非笑道:“无需担心,本王做事,向来认真,定会好好教导你。”
幼宁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种预感一直持续到她养好了手,这段日子她一直没瞧见齐琮,听说陛下给他在宫外赐了个府邸,他忙着让人布置新家,连章华殿都极少去。
幼宁又恢复了去章华殿上学的日子,这种日子甚是难熬,上过学的人都知道,每次开学的第一日,都苦盼着休息日的到来,章华殿五日一休,比现代的五日两休更加磨人,休息日的到来也更加令人期待。
幼宁好容易熬到了休息日,心里正美滋滋的想着给太后请安后,吃个早饭,然后就上床睡到午时起床用膳,用完午膳继续睡觉,结果一大早请安的时候就碰见了许久未见的齐琮。
他似乎又长高了些,棱角更加锋利,坐在椅子上同太后说话。
幼宁站在柱子后面瞥了他一眼,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同他打个招呼,虽然那次太后把自己托付给他,让他日后照顾自己,两人也很郑重的相互客套了一番,但自那次之后,两人已经有几个月未见了,齐琮倒是每日都来永寿宫请安,但他来的太早,事情又多,只是过来点个卯表示对太后的孝心,便匆匆离开,幼宁每日掐着点起身,回回都见不着他,幼宁几乎觉得先前齐琮答应太后说照顾自己,只是客套两句罢了。
太后见她躲在柱子后踌躇,笑着向她招手,“阿宁过来,见见你琮表哥。”
齐琮也看向她,幼宁觉得怪异,怎么感觉太后和齐琮就等着自己过来一样。
她走过去先向太后行礼,又向齐琮行礼,齐琮站起来,转过身子要往外面走。
幼宁立在原地,齐琮微微偏过身子朝她说:“走。”
幼宁一愣,走?是在叫她吗?
她指了指自己,太后笑着说:“快跟你琮表哥去吧,他前些日子忙,一直没抽开空教你,这会得了空,你可得好好跟他学学。”
这是要学什么?
幼宁晕晕乎乎的被齐琮带到景阳殿,当她看见面前摆着的笔墨纸砚时,觉得头有点晕。
她坐在案桌前,齐琮递了一本字帖给她,淡淡的说:“你先自己写一张,本王等会检查。”
幼宁:“......”
她是想让他给自己撑腰,不是想让他管教自己啊。
幼宁一连抄了好几张纸,手都酸了,抬起头看着坐在窗前的齐琮,齐琮走过来瞥了一眼她的字,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又踱步到窗前。
幼宁:“......”
她现在收回之前问他要怎么照顾自己的话,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