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宁暗暗咋舌,这个江蕴,当真是个厉害丫头,这个时代女子大多都是被灌输相夫教子,为家族利益牺牲自我的思想,江蕴这个想法,若是说出去,只怕要被人评价为大逆不道了。
“江蕴,你闭嘴,吓着幼宁妹妹了。”
“我不闭嘴,林家算个什么东西,早二十年,连给我们国公府做使唤下人都不配,如今海晏河清,陛下龙泰安康,那些没有影的事,他们便怕了,嫡长女都轻易许给人家,说什么为了国公府,为了江氏一族,到底是为了谁的利益,将来继承国公府的,是大哥哥,又不是你,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危险困难,便该让他们去拼,去抗,凭什么牺牲妹妹的幸福,难道你就不是国公府的小姐了吗?”
江萱被江蕴一番谬论堵得说不出话。
江蕴蹲在幼宁身边,“姐姐,求你了,你不看我们的面子,就当看在已逝姑母的面子上,你帮一帮我姐姐吧,太后是何心意,我们根本不在乎,只是想让你暗示我舅舅,安王没有机会夺嫡。”
幼宁看着江蕴江萱两个,甚是头疼。
江蕴言辞恳切,不像作假。
幼宁沉吟片刻,摇头拒绝。
依江蕴所说,那她就是摆了她亲大伯一道,焉知她不是欺骗自己,故意卖惨,引自己上当,成国公夫人从前就迫于贵妃压力,入宫与太后争自己的抚养权。
那么如今,也能迫于贵妃压力,引自己说些大逆不道的话,倘若她依江蕴所言,向舅舅暗示太后有意立宁王为太子时,有别人在场,比如宣德帝的人,或者是太后的人,无论是谁,她都是百口莫辩。
太后教养她一场,不是用她的善心来给她老人家添麻烦的。
江蕴见幼宁拒绝,满脸失望。
“立储并非儿戏,对于与安王结亲一事,想必舅舅心中自有考量,幼宁不能信口胡来,扰人决断,不是幼宁不愿意帮姐姐,实在是幼宁无能为力。”
江萱抬头,“幼宁妹妹不必自责,此事本就是我们异想天开。”
“姐姐好容易来一次,便在府上多住几日再走吧,后院之中,并不常见祖父。”江蕴似乎并不死心,想着日后徐徐图之,诱/惑幼宁,“姐姐自到皇城起,怕是还未出过皇宫吧,定熙热闹繁华,过两日,禀了祖母和舅母,一起出去玩吧。”
幼宁打定主意,回太后身边才是最稳妥的,正要说话,江蕴一双手握在她的手上,绘声绘色的描述定熙街道的繁华盛景,她一张巧嘴,能言善辩,将定熙建筑,商铺,美食娓娓道来,让人如临其境,幼宁什么时候点头答应的都没反应过来。
江蕴唇角一翘,“那明日禀了祖母,瞧瞧后日能不能出去,幼宁姐姐早点休息,我和姐姐这就回去了。”
江蕴福了福身,行了个平辈礼。
幼宁气结,盯着姐妹俩的背影,咬了咬牙。
江蕴口才这么了得,怎么不去做传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