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表哥。”
齐琮停下脚步,幼宁摸出自己连夜做的平安袋,双手递给他。
“琮表哥,这是送给你的。”
齐琮接过去,捏着小巧精致的平安袋,幼宁仰着头看他,笑着说:“表哥一定能平安归来,也希望表哥能够顺心如意。”
齐琮把平安袋翻过去看着反面的如意两个字,问道:“这是你做的?”
幼宁点头,问道:“好看吗?”
齐琮点头,“绣工很好。”出乎意料。
幼宁被夸了,面上笑意更深,谦虚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绣的都不像样,这是第一次做的这么好看,大概因为,是给表哥做的,所以才格外的好。”
幼宁骄傲的同时,还不忘拍一把齐琮的马屁。
她其实心里很不开心,但她就是不想弄的像生离死别一样,旁人都说,是陛下偏心,舍不得齐瑛去冒险,便让齐琮去,但她了解齐琮,这次出征,他是自愿要去的,陛下虽亲政多年,但他平庸无能,又生性多疑,太后表面上虽然不问政事,但真出了什么事,朝堂之上,一大半朝臣都是听命于太后娘娘的。
太后心里其实也清楚,陛下一点不适合那个位子,但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天底下做娘的,有哪个不心疼自己儿子,陛下那么作死,有太后盯着,陛下的帝位还是稳如泰山,几位皇子被压制的死死的,便是手底下有些兵权的,也不过就是毛毛雨,翻不起风浪。
虽说如今朝堂之上,最有可能做储君的人就是齐琮,外头人可能以为太后对几个孙子是一样的,齐琮自己心里一定清楚,太后是偏向他的,但幼宁能看出来,齐琮绝对不是甘心于此的,那个位子原本就该是他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要被贵妃母子牵制,她祖父的旧部下不愿听命于皇室,就是他最好的机会。
就可以把事情往好处想,成大事者,总要经历些磨难。
她弯着唇角笑,她从来不吝啬说些好听的话,让别人心情愉悦。
该说好听的话时,就要使劲说,张一张嘴就能让别人开心,何乐而不为。
在她眼里很正常的哄人开心的话,听在齐琮耳里就有些变了味道。
轻飘飘的红色平安袋捏在他手上,似乎也变的沉甸甸。
他俯身,盯着幼宁灿烂明媚的脸,她穿了一件粉色绢纱裙,仰着头,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脸颊两侧的婴儿肥慢慢褪去,下巴尖尖的,睫毛长而翘,当初那个从水里捞出来,干巴巴的泼辣小姑娘,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
齐琮有些恍然,想到幼宁满心满意的都是自己,竟觉得不知如何对上她饱含深情的目光。
她还小,从小被汝阳王教的对男子的防备心很重,他救了她,又时时督促她的课业,她情窦初开,对感情都是懵懂的,同他接触的多,喜欢上他也没什么意外。
但他只是拿她当妹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