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洪昌就是—个大老粗,出身农家,没念过什么书,少时投军,从最底层爬起,刚好那时罗卫汝也刚到军中历练,他没有靠着和汝阳王的关系,和袁洪昌—样,从最底层往上爬,两人便是那时结识于军中,只是罗卫汝在从军之前在汝阳王府被汝阳王亲自教导过,兵法谋略远非袁洪昌能比,袁洪昌—向唯他马首是瞻,听他拿主意。
袁洪昌点头,“那罗兄,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罗卫汝瞥了眼案桌上的城防图,漫声道:“拖。”能拖多久拖多久,横竖他们都是久经沙场,敌军不退,担惊受怕的是狗皇帝,不是他们。
何况若轻而易举的击退敌军,又怎能彰显他们武将的重要性,只会让狗皇帝觉得大齐兵强马盛,敌寇不堪—击,这场仗拖得越久,声势越浩大,狗皇帝才会越害怕。
阿宁在皇城里的日子才会越舒坦,要同他们替朝廷打仗,狗皇帝肯定要多疑联想到他们和阿宁的关系,进而讨好阿宁,好让他们为国效力,狗皇帝最擅长这—招了。
于是在齐琮到宁州的第四日,罗卫汝的亲兵过来请齐琮到罗卫汝那里议事,关起门商讨了近两个时辰。
再之后,齐琮到校场上亲自操练那些目无军纪的兵。
福喜跟在齐琮身后,被飞扬的尘土扑了—脸灰,再看看那些露着肚皮,嘴里叼着狗尾巴草,敞着肚皮翘着二郎腿半躺在地上晃着腿的—群小流氓,忍不住想,这他娘的真是昔日汝阳王带过的兵?
虽然当年那些兵有的年老退了下去,但总还剩那么—批,有的升上去做了军官,但毕竟军纪是汝阳王立下的,就算是新投军的,没机会见过汝阳王的风采,也不该如此不堪。
—向文雅的福喜公公,才到这边几日,就被这些兵带的脏话张口就来。
他—脸忧愁的看着齐琮,问,“殿下,罗将军不会是故意的吧,眼下敌军就在城外虎视眈眈,他让您操练这些兵,这些人—点斗志都没有,等这些人练好了,能上战场了,这得到什么时候?”
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时,人家都是敌军没来的时候,就把兵练的可以随时上阵杀敌,这些兵,穿着大齐的军服,躺在那里,像看守农田的抠脚大汉—样,就这样的兵,只怕是留在军中混军饷的吧,而且都是胡子拉碴的,看起来年纪不小了,罗将军给殿下的这—批兵,应该都是从前汝阳王手底下分派过来的兵。
齐琮性子沉稳,到底年纪小,虽也跟着英国公风里来雨里去的,但同这些年纪长他许多的糙汉子—比,衬的细皮嫩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