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识得邯郸的邯字,却不识得郸,指了问她,三姐姐随口教了他,那时铃铛略有口吃,蛋蛋蛋的自顾着取笑,也未曾想少年就在楼上,立即吵翻,大打出手。
幸好二哥出手有个深浅,不欢而散。但此事未了,几次三番,当街遇见,陈子邯都有被害妄想症,哪怕看他一眼,也似辱骂,每每找茬,都是火气十足。
老二和老三都走了以后,沈未央从做熏香开始倒卖,到胭脂水粉,再到折腾粮食,这就开启了陈家小公子的经商之路,反正你做什么生意,他就做什么,每次都抢她的客人,并且以此为乐。
她向来随意,这两年满足于现状,已经很少与他碰头。
没想到他这又缠了上来。
她称他是有……病。
想了想他那极端的性格,不由得耸肩:“我说子邯兄,我对皇商没有任何兴趣,金银这东西吧,够用就行,一会儿到了知府那,我尽量让自己不发光发亮,完全配合你,并祝你成功,好伐?”
他嗤笑一声,自然不信,以扇遮脸,刚是俯身要靠近他对她这虚假嘴脸嘲讽一番,突然鼻尖一动脸色微变:“你换了香?”
沈未央眉间一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对,这是我新熏的香。”
她这个人,自从开始制香开始,身上就一直是她自己特制的香,因为她总是难以入眠,是安眠香,但凡靠近她的人都闻得到。
这些年从未换过,其实她总是很早睡,但不借助熏香很难睡熟。
那种熟悉的味道突然变了,陈子邯一时间忘记了与她斗嘴,看着她的目光意味不明,他眸色清冽,看着她忽然十分着恼。
他眼神有些奇怪,她不由得这就多了点心:“昨晚上来我屋里那人该不会就是你吧?”
陈子邯更是皱眉:“昨天还有人去你屋里了?”
她见他紧张模样,只盯着他瞧:“若是不知情的,还以为子邯兄是我的至交好友呢,你这么担心我啊?”
他膛目结舌:“比起自恋臭不要脸,你若称第二,别人不敢称第一。”
不过想必他也察觉出自己的古怪来,这就挺直了背脊:“沈未央我可告诉你,不是每一次都要靠运气的,陈家对这次竞标可是势在必得。”
她毫不在意,懒得和他废话。
大眼瞪小眼,这就到了周知府家的后院,为了安全起见,顾链城一直住在这里了。
周知府随意请她和陈子邯来吃酒,没有目的那是不可能的,周常在早早就侯在了门口,小铃铛先一步跳下车去,他随即挑起车帘,靠边站好。
周常在向前一步,刚是露出半张笑脸来:“未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