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未央却不在意,有银子赚的话,才不想别的:“好啊,不过今年只能趁没上冻清理下这些废物了,动工需要明年春天。”
完全是享受着跟她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柳凤至点头:“我不急,去后院看看,我还想建个小独楼。”
她笑,这就跟上了他的脚步。
待送走了柳大财神,已经快近晌午了,沈未央还没有吃早饭,这个时候进了自家家门,赶紧叫了福宝去灶房。
也该着这顿饭吃得不消停,刚吃了两口,陈子邯就晃了过来:“哟,还吃得下呢?”
他这阴阳怪调的,当真像个怨夫模样,未央立即胃口顿失:“原来吃得下,看你这样真就有点吃不下了。”
她靠坐在椅背上面,对他摊手,副有话快说的模样。
陈小公子受伤至极:“我问你,你昨天怎么喝那么多酒?你你们……”
沈未央比他更直截了当:“我们睡过了。”
天地良心,她这可是实话实说。
不过很显然,陈子邯那心里抱着的丝丝误会的希望,顿时被她扼杀掉了:“沈未央,为什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么?”
即使是昨天晚上,看见了那样的场景,他也不愿意相信。
相反的,他更想靠近她,更加地想要得到她的垂怜,
她看着他,这小公子席白衫,目光如水,她忽然就有了罪恶感,想起那晚的月亮来,正如他说得那样,月色是那样的美。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忽然很厌烦现在这种状态。
厌烦有人纠缠着暧昧不清,也厌烦着自己,也厌烦着所有的所有。
她既不好,也不坏,既不坏,也不好。
这样一个人,其实就站在道德的临界点上,她抚着额头,淡淡瞥着他:“什么为什么?就算是没有顾琏城,也会有别人,难道你没有想过吗?陈子邯,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好,这些年一直一直不想成亲,也不是因为没遇见对的人,你不适合我,真的。”
他梗着脖子,十分倔强:“你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不适合呢?”
未央看着他眸色纯净,更是厌烦:“也许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
她再吃不下去,起身离开了房间。
身后还能听见陈小公子无孔不入的声音,沈未央越走越快,竟似逃离了样。其实这么些年,她一直以为,早早晚晚,会等到沈从流。只不过随着年纪的增长,越发的发觉是不可能了,而她,也只有她,还坚持着不娶亲,不碰男色。
今天看着陈子邯,她忽然很想戳破了这道给自己设的屏障,旦打破了这种等待的平衡,也就真的放下了。
她脚步也快,不乘车,只低头快走。
走了路想了路,等到了醉红楼,也丝毫没有半分的悔意。
想必她帮了柳凤至,他也会帮她的罢。
遮掩自己的身份,然后找个小倌破了身,从此就断了那些妄念,这样岂不是很好?
既然来了这世上,总不好辜负世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