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季鹤闻仍坐在办公室里,进行今天的收尾工作。
电话铃声响起,是她给江楹川设置的专属铃声,季鹤闻瞥了一眼却再也收不回目光,跳跃的绿色接听键比她还要迫不及待,可是她却足足盯了十秒的备注才拿起了手机。
电话却在此时被另一头挂断,季鹤闻怔了一瞬,起最近两人闹的小别扭,又放下了手机转而投向电脑。
两人前些天争吵的画面却不断上演,让她连最后这点机械式的工作都完成不了,过了一会儿,她还是气不过,又将手机推远一些。
却在这时,熟悉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这回,或许是因为手机本来就在手中,她鬼使差地在第一声就按下了接听。
“……几点?”江楹川似乎也愣了一下,等她反应过来后,语气算不上太好,简短的两个字比起关心更像是质问。
季鹤闻不知何时扬起的眉头又垂了下来,拧在了一起,她扫了眼只差最后一点就能完成的工作。
“还没得很。”她又将一旁明天开会要用的资料挪到了面前。如果今天的已经完成了,那她可以提前为明天做准备。
可是江楹川却似乎并不赞同,她咬牙切齿地丢下一句“那你好得很。”就挂了电话。
季鹤闻看着突然被挂掉的电话,几乎可以象到那头的人是如何的气急败坏,等到她听到身后车辆传来的不耐的喇叭声,才意识到自己又认了输,而这条路也是真的堵。
其实本来两人也没什么大矛盾的,无外乎那些相处久了而产生的小毛病,谁都有自己的理,谁都不愿意服输,但是这种僵局似乎要在今天被打破了。
堵车的时候,季鹤闻有充裕的时间来思考如何缓和两人的关系,她不能再一个人睡楼下房间了。
好在,今晚,江楹川从她这收回了楼下房间的暂住权。
季鹤闻没到那条路能堵那么久,久到她刚订的鲜花都送到了,她更没有到一回家就能看到穿着教师制服的江楹川。
她上过学也见过季语彤的老师,公立学校的老师并不穿制服,江楹川身上的这种明显就是……
江楹川没有错过季鹤闻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和偷偷蠕动的喉咙,她托了托眼镜,一步一步走到呆立的季鹤闻面前,轻松地夺过她手里捧着的黄玫瑰,勾着她来到了沙发前。
在偷看到江楹川轻嗅黄玫瑰的动作后,季鹤闻变得越发像个任人摆布的木偶,她乖巧地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下,抬头,目光不自觉地追随。
江楹川放完花,一回头就看到了季鹤闻露骨地快要吃人的目光,起这人这两天还跟她怄气故作冷漠,她的心又硬了硬,拿着伸缩教鞭,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季鹤闻,坐好,伸手。”
一旁跟到东又跟到西的阿土依旧兴奋不减,听到“坐”就坐,听到“伸手”就伸手,但是对教鞭的恐惧让它更不确定该伸左手还是右手。
结果教鞭却不是落在它身上的,而是落在比它更乖巧且执行力更高的季鹤闻的手心。
啪——
轻轻一声,力度并不大,季鹤闻连手都没缩,阿土却被吓跑了,江楹川瞥了一眼,还是专注眼前班主任对迟到又旷课的刺头学生的审问。
“交代一下为什么上课迟到。”
“报告老师,我有社团的事要忙,我是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