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不欲多管其事,却经不住女眷的恳求,让江河一同带上了马车,送去了刘家的医馆。
刘泉夫妇正在医馆里坐诊,江河便大呼小叫地喊进来,要抬架子,说是老夫人。可把沈英妹吓了一跳,等到马车上接下江老夫人,原来是扭到了脚。
江老夫人面色难言,拉着沈英妹,沈英妹低头附耳,两人低声说了几句,沈英妹便知,让人抬着她去了内室。
那老头抬进来,便自个儿醒了,刘泉瞧着并无大碍,这诊断一下,那老头立即抱头喊疼。
沈三看着不顺心,不想瞧他,便说道:“老人家,我们可是好心救你,别恩将仇报。我岳母还伤着哩。”
老头松开头,打量他:“救我的可是老夫人,这恩可不是你的。我渴了,要喝水。”
沈三让江河给他倒点水。
老头又道:“有吃的不?老头我饿了一天。”
沈三严重怀疑他是靴他的,看过去,老头也正盯着他,竟是理直气壮。沈三气闷,让江河给他买个包子。
此时,江老夫人在沈英妹和江氏的搀扶下走出来了,她的尾骨摔着了,脚踝也扭了,看来要在床上修养个把月。
老头收起对沈三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站起来,朝着江老夫人作揖:“多谢老夫人相救,今日要非老夫人,老头我就要横死庙前喽。”
他窥着沈三父子,眼睛一斜一斜。
父子两竟是同一时间撇嘴,这老头真是记仇得很,且不过说了句不想管他,就记恨至此。
江老夫人:“老人家家住何处?今年贵庚?家人可知奈在此?”
那老头:“亲人皆在北方,我素来飘荡无定所,多年以来也不多追究,我定期书信回而已。鄙姓范,名留,知天命之年。”
江老夫人惊言:“那奈岂不是比我小上几岁......”
余下之语便是,怎么的头发都已花白了。
范老摸了摸头发苦笑:“吾年三十失独子,四十丧妻,此后便是一夜白头......”
短短数语,竟是让江老夫人感同身受,心中酸涩。
“奈可有住处?”
“四海为家,暂住慈云寺。”
江老夫人便道:“若不嫌弃,请范老弟到寒舍少做休息,养好了伤再做打算,且可?”
范留老头犹豫,是觉寄人篱下并不美妙,余光瞥见那黑心女婿竟是又想阻挠,故道:“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