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目光如夜色中潜伏在暗处的狰狞巨兽。
苏静瑶情不自禁地咽口水,大脑宕机三秒,随即开始疯狂运转。
瑞王垂眸:“为何不说话?”
他语气沉郁,今日他本来风光无限。
龙舟赛上得第一,百姓欢呼,皇帝看到他喜笑颜开,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为他带上平安扣,第一次在大臣面前夸他。
他直觉皇上接下来该派给他差事,一切都朝他计划的那样向前发展。
谁知道会突然冒出两妇人状告他逼死工匠,shā • rén灭口。
他向皇上辩驳,皇上本也存疑。
可紧接着御史跟刑部侍郎向皇上呈上奏本,他看到皇帝面色阴沉已知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奏折砸在他脸上,皇上怒斥他混账,禁足他,让刑部好好调查这件事。
接连两次在皇上面前失利,瑞王不得不对周围的人起疑心。
当在开元湖上看到本该在一心寺的苏静瑶与太子时,他就心生疑窦。
此时,他趁着夜色来到一心寺,为的就是查清苏静瑶这边到底有没有问题。
他看着苏静瑶,却见她突然双眼含泪,嘴唇抖动,激动地说:“王爷,你没事吧?”
蔺承琰面无表情。
苏静瑶捂着嘴,逼迫自己靠近蔺承琰:“我在楼上看到皇上对你疾言厉色,心里好生着急。只恨当时我在太子身边,无法表露出分毫。不然我一定立刻飞到王爷面前,替王爷挡住皇上人扔来的奏折。”
听她提起奏折,蔺承琰的面色更加不好。
苏静瑶声带哭腔:“王爷,我听他们说是你逼死了工匠?这怎么可能?诬陷,一定是诬陷。他们怎么能这么害王爷。”
苏静瑶义愤填膺,她的眼眶微红,泪珠滑落腮边,甚是难过。
蔺承琰淡淡开口:“你说的没错,这的确是有人意图加害本王。”
苏静瑶听出来蔺承琰的语气不再像刚刚那么吓人,她稍稍松口气,立刻道:“王爷可有头绪,需要我做什么吗?”
蔺承琰打量苏静瑶:“你似乎还没回答我,我让你守着太子待在一心寺,为什么你们会出现在状元楼看龙舟赛?”
“啊,这个,”苏静瑶流露出为难的神色,“瑞王,不是我不劝着太子。实在是太子已经待在寺中三天,他想要出去。我极力劝阻,甚至装病,可太子执意要带我出去,还让杜姑姑去到天王菩萨面前为我祈福。”
她叹口气:“我也是没有办法。我本来想着实在不行,就让太子出去,我在寺里呆着。可我一想,不行。我不在太子的身边,就无法探知太子的各种消息,这样的话还怎么帮到王爷?王爷送我来太子身边,为的不就是让我打探消息,挑拨离间,破坏太子在皇上以及大臣面前的印象吗?”
“所以,”蔺承琰再次问她,“你这次出去发现什么有用的事情了吗?”
苏静瑶羞愧难当:“启禀王爷,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