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贺云蔚站在蔺芷岚身边小声地问:“表姐,你干嘛替她说话?我们才是最亲的。”
蔺芷岚一戳她的脑袋:“我说的是事实,你是我表妹,可静瑶也是我朋友,你们要好好相处。”
贺云蔚撇撇嘴。
时间差不多了,皇后过来,众人整理衣衫鬓发,恭敬地给皇后行礼。
她们偷偷地朝皇后身后看,没看到太子,都有一些失望,随即又打起精神。
毕竟这场乞巧宴实际上是皇后给太子选妃的,所有人都在装扮衣衫上下足了功夫,即使太子不出现,也要在皇后面前好好表现。
皇后说了一些场面话,便让各家淑媛开始乞巧。
晴空万里,清风徐徐,恰是好时候。
苏静瑶站在一旁看其他贵女争先恐后却又矜持地在皇后面前乞巧,她们一个个地拿着五色缕穿七巧针,有两个一次就穿了过去,其余的都失败了。
还有两个针投在水上,日头照射出现清晰的影子,也得到皇后的赞许。
苏静瑶吃着自己带来的红豆山药糕,饶有兴趣地围观。她身边的一个小姑娘,看着她手里的红豆糕流口水。
她给小姑娘两块,两个人一起吃起来。
蔺芷岚成功得巧,她左右看看,发现苏静瑶站在一旁,十分冷清。
她走过去拉着苏静瑶去乞巧,可怜苏静瑶半块点心刚到嘴里还没咽下去,就被拉到乞巧楼前。
贺云蔚还在乞巧,她已经失败两次,现在牟足劲五色缕对准针孔,手都开始发抖。
苏静瑶刚站好,她又失败了。
她恼羞成怒,见蔺芷岚在这,又不敢大声,只嘟囔道:“真倒霉。”
蔺芷岚没听到,还在催苏静瑶乞巧。
苏静瑶针线活一般,穿五色缕她真的不拿手。
她看看铜盆中的水,有个大胆的想法。
“我想来这里乞巧。”
她说完站在铜盆旁她拿出针,看着上面的水膜,她轻轻地放下针,针稳稳地躺在水面上。
她又拿出两根针,慢慢地放下去,有风吹过来,水面微微荡漾。
围观的人心都为苏静瑶提起来,苏静瑶紧紧盯着水面上的两根针,等它们稳定不动,她轻轻地再次放下第三根针。
三根针都没有沉到水底,反而首尾相连,阳光照射,水底出现三角梅影子。
众人围观啧啧称奇。
投针验巧本身比穿五色缕还要难,可她不仅成功,还一下子投了三根针。
毫无疑问,苏静瑶得巧胜过场上任何一个人。
蔺芷岚惊讶地道:“静瑶,我只知道你厨艺一流,没想到你还会如此得巧。”
苏静瑶看着众人投过来的眼神,以及皇后凉凉的视线,顿觉自己好像一不小心玩过火。
皇后是在挑太子妃,自己遮住别人的风头,可不是招恨了吗?
她忙道:“我这只是恰巧想到,比不得其他人。”
皇后轻咳一声,让众人继续。
苏静瑶忙退下来。
按理说,乞巧成功的贵女们可以在皇后面前表演才艺。
靖国公家的二小姐首先弹奏了一曲《高山流水》,之后大理寺卿的三小姐当场作画,画了一幅七夕图。
蔺芷岚也上到高台,给皇后舞了一次新学的剑舞。
众人都在欣赏。
苏静瑶坐在台下,面前一暗,贺云蔚出现在她眼前。
她盯着苏静瑶道:“你倒是坐得安然,能到这里的人都是京城的大家闺秀,你一个孤女在这里格格不入,不觉得羞耻吗?”
苏静瑶正在嗑瓜子,这个瓜子颗粒饱满,还是梅子味的,她吃得快,都不想腾出嘴来说话。
吐出瓜子皮,她道:“没觉得。”
说完,又开始磕。
贺云蔚见自己跟她说话,她居然如此不恭敬,顿时生气。
“哦,对了,你待会儿应该也要表演才艺吧。白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是不知道你这个冒牌货会什么?哪一样你能难得出手?”
苏静瑶皱眉,环顾四周,皇后没在主位上,蔺芷岚也已经下去,台上换了人在翩翩起舞。
“怎么,在找我表姐,你以为你是谁,我表姐真的会护着你?”
贺云蔚看她不惯,一掌打掉她手里的瓜子。
她的动静很大,四周的人都看过来。
贺云蔚冷笑道:“我看你什么都不会,不如待会儿就表演端茶倒水捏肩捶背吧?你不就是会这些伺候人的事,才能让我表哥把你带到宫里来的吗?”
众人窃窃私语,但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苏静瑶说话。
苏静瑶真的觉得贺云蔚很过分,既然她咄咄逼人,自己也不用忍让。
“贺……”
“你这是在做什么?”
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众人望去,蔺承玉双眉紧蹙,嘴角微抿,正大步流星地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