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你怎么办?”苏静瑶问。
蔺承玉说:“不用担心我,我自有办法。”
他又催促苏静瑶闭上眼睛睡觉,有他监督着,苏静瑶只好听话躺下。
她本以为太子在这里,她肯定睡不着。
可没过多久,她便陷入香甜的梦乡。
蔺承玉见她不再说话,他凑近一点,发现苏静瑶是真的睡着了。
他笑了笑,看来苏静瑶是真的困了。
他给苏静瑶掖了被角,手指拂过她的长发,他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中一片安宁。
他穿戴整齐推门出来,身后立马出现一道掌风,左右两边飞下来两个侍卫,将偷袭之人给擒住。
蔺承玉转身,蛮人被擒住,吃惊地看向蔺承玉。
蔺承玉双手背在后面,视线掠过蛮人道:“你就是蛮人?你是静瑶在京城西市雇佣的护院吧。既然是护院,你就该知道自己只有保护静瑶的职责,其他不该有的心思你就收起来。”
他说完,让周暮两人放开蛮人准备回去。
谁知蛮人在他身后道:“姑娘是个单纯善良的好人,殿下既然想杀她,为什么现在又要靠近她?”
蔺承玉站住,他转身,眼神冰冷:“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蛮人虽然知道面前人的身份,可他并不怕:“我当然知道,可我依旧要说。殿下是储君,shā • rén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可在我看来,姑娘无一处不好,在京城她经常救济百姓,在秋陵百姓受灾,她一介女子,想法设法为百姓谋福祉。这样一个人,殿下为什么要对她下杀手?”
“孤什么时候要杀她了?”蔺承玉眉头紧皱。
蛮人毫不退让地回望:“太子殿下如今不承认吗?离京那一晚,明明是你派人去杀姑娘,我跟谢龙到的时候,姑娘满身是伤,如果我们再晚一点,姑娘早已惨遭杀害。”
蔺承玉吃了一惊,他自然知道苏静瑶被黑衣人带走的事,可他没想到苏静瑶会受这么大的伤害,更没料到他们居然全都黑衣人是他手下的侍卫。
他摇头道:“孤从未曾派人对静瑶下杀手。”
蛮人可不信,他听得清清楚楚,太子就是主谋。
蔺承玉见他的眼神戒备,知道他不信。
恐怕苏静瑶也是这么认为的。
怪不得苏静瑶不愿意跟她回去,根源在这里。
蔺承玉深吸一口气,他细想当日与皇后的对话。
他之前从花辞镜口中得知,苏静瑶那日被掳走,并未中毒。
也就是说母后骗了他,故意让他以为苏静瑶会死,让自己死心。
那她也有可能骗苏静瑶,让她误会自己。
还有一个人有着最大的嫌疑——瑞王。
其实他一开始就怀疑瑞王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什么,他现在名誉损毁,在朝中经营的势力也被拔出,难免狗急跳墙,做出些事情来。
栽赃陷害,的确很像蔺承琰会做出来的事。
蔺承玉沉思良久,然后道:“放了他。”
周暮放开蛮人,蔺承玉居高临下地瞥视他:“孤会查清楚整件事,静瑶的安危自有孤来保护。如果你依旧想做护院留在这里,就做好你自己的分内事,我再说一遍,收起你的小心思,静瑶只属于孤。”
蛮人愣住。
蔺承玉看一眼苏静瑶关好的门窗,走了出去。
***
第二天一大早,苏静瑶醒来,她伸了个懒腰,只觉这一觉睡得太好了。
她突然想起昨天的事,忙坐起来看向椅子,上面只有一床叠好的被子,蔺承玉已经不在了。
他是什么时候走的,苏静瑶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不过她后来躺下迷迷糊糊地想,其实当时太子可以大大方方地出去,就说是来看自己的,应该无大碍。
可当时两人都傻了,居然第一时间是想找地方藏起来。
就像两人是故意夜间幽会,见不得人一样。
不过想起太子那么晚过来只是为了让她看一眼自己找到的青叶棘,她心中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嘴角上扬。
素荷、如意伺候她起床洗漱后,素荷悄悄地告诉她,蛮人在外面守了一夜,现在还没离开呢。
苏静瑶讶异,她走出去看到蛮人头上落了一层白霜,她忙让蛮人快点去休息,多喝些姜茶。
蛮人欲言又止,最后在苏静瑶的催促声中下去了。
苏静瑶见他这么卖力,想着要提高他的月钱,下次就发三十两银子,另外再加两身新衣衫。
她准备走走,呼吸下新鲜空气。
素荷给她披上斗篷,说是太子殿下特意交代,一定不能让她再受寒。
苏静瑶点头,走到院子,刚准备坐下。
如意又拿出蒲团,垫在石凳上,说这也是蔺承玉交代的。
她坐在软软的蒲团上,远远地看到花辞镜端了药激动地走过来。
青叶棘已经加入药中,只要喝了药,苏静瑶就能好。
苏静瑶很高兴,她可不愿天天顶着一张毁容脸。
她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花辞镜变戏法一样从袖笼中掏出几颗桃花酥来:“太子殿下说,你怕苦,喝完药就把桃花酥吃掉。”
苏静瑶扬眉,她身边的人是不是都给蔺承玉给贿赂了,怎么全都在听他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