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看着它已经找上陆爻,眼睛一红,抽起虎骨就往它脑袋上砸去。
花蟒被她这一下砸懵了,蛇头在空中转了两圈,反应过来的时候陆爻已经把腿抽了出来。
南栀拽起陆爻就要往前跑,还没起身,就又被它巨大的身体压下,这一下差点没把她骨头摔断,陆爻干脆抽刀朝花蟒刺去,但蛇皮太厚,小刀歪了一下,只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
显然这条花蟒和瀑布那边的那条不一样,这条平时吃的太好以至于皮太厚了,连刀都扎不穿。
受了伤,花蟒越发暴躁起来。
眼看花蟒就要把他们两人打包带走,南栀喘着气,死憋着不再哭,但之前的眼泪已经糊了她半张脸,东西都看不太清,朦朦胧胧中,她看见旁边有一条白白的东西。
顺着白色丝绸一样的东西看过去,南栀发现那只小地蛛竟然想逃跑,八条蛛腿已经立了起来,明显是想趁着他们被群蛇围攻逃命。
南栀一向小气,眼疾手快拽住了那道白丝,小地蛛没想到有人偷袭,南栀的力气也挺大,小地蛛被自己的蛛丝带着往他们方向拖了将近半米的距离。
花蟒也意识到了,侧头往小地蛛方向看去。
小地蛛慌不择路,弄断了蛛丝就要跑,结果被守在一边的火赤链堵住出路。
这下好了,大不了一起死。
火赤链身形较小,面对比自己大十几倍的小地蛛却一点都不虚,立马冲上去缠住了小地蛛,但小地蛛浑身倒刺,它也没占到什么好处。
对峙之际,不远处传来一阵“簌簌”声。
连花蟒都愣了下,原本专注面前两人的它凭借动物的本能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忍不住往小地蛛方向看去。
下一秒,原本跑远了的大地蛛就朝火赤链扑了过来,火赤链下意识用身体缠住它,结果还是被地蛛咬断了脑袋。
小地蛛找到了庇护,这时也不再唯唯诺诺,摆出一副要干架的姿态。
大花蟒见火赤链被弄死,朝着两只地蛛张开大嘴,发出愤怒的“嘶嘶”声。
其他蛇也立马就换了目标,跟着大花蟒不要命似的往大地蛛身上扑。
花蟒用粗|壮的身体将大地蛛缠得严严实实,其他小蛇扑上来找大地蛛身上软的地方咬。
南栀和陆爻趴在地上喘气,看它们厮杀,陆爻抓紧机会,拉她起来往榕树方向跑。
南栀腿都软了,一下子差点没起来,还好陆爻接的及时她才没摔下去,重新打起精神往榕树方向跑。
最好能在它们打完之前躲好。
陆爻半条胳膊都已经黑了,显然是中毒已深,咬着牙带着她跑,几次脚下不稳,还好他平时也是在林子里跑来跑去,体能不错,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倒下。
就这么在林子里穿梭了半天,本以为已经安全了,陆爻却听见了背后传来阵阵恐怖的“嘶嘶”声。
回头一看,那条花蟒身上有不少伤痕,还瞎了一只眼睛,带着群蛇紧紧追在他们身后,花蟒眼睛血红,显然是杀红了眼,这次不会放过他们。
陆爻心一凉。
迎面而来一阵凉风,带着清新的竹子味道。
他也没力气了,南栀早就跑不动,要不是他拽着这会儿已经入了蛇口。
两人跌坐到地上,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竹子,耳边还有竹叶摩挲的“沙沙”声,要放在平时,是个适合休息的优良环境。
然而现在他们却活不成了。
陆爻侧头看看她,扯了扯嘴角,一手摸摸她脑袋。
“别哭了。”他说。
南栀一抹眼泪,抽抽搭搭地解释:“我、我不是怕死才哭的......”
她只是害怕。
平时打打嘴炮还行,真的让她面对死亡,才发现原来死亡这玩意这么残忍,一点情面都不讲。
她还害了陆陆。
两人已经放弃挣扎,蛇群也跟了上来,那条花蟒游得最快,想必是要把他们当补品补一补今天的损失。
离他们只有半步的距离,南栀已经闭上了眼睛。
忽然,她背后靠着的竹子一阵耸动,下一秒,一个黑白、圆滚滚的东西落了下来,砸在她肚皮上。
那一下南栀被砸得够呛,觉得自己下午吃的烤鹅都要被压出来了。
安稳落地的小团子两只手捂着脑袋,柔柔弱弱的模样,一脸呆萌,确定自己安全后,才挪开手,看向面前的东西。
南栀和它对视。
等等。
黑白的毛、标准的黑眼圈、圆滚滚、会爬树、在竹林.......
这不会是——
“熊猫?”
陆爻受毒素影响视线已经模糊,但他也看清了她怀里的东西,迷迷糊糊地想着:这东西不是叫食铁兽?熊猫是什么?
这个小东西的出现,那群蛇甚至怒气冲冲的花蟒都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