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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故事纯属虚构(2 / 2)

明望舒非常健谈,而黄一衍的个性完全相反,有时候接话生硬无比。

去火车站的路上,二舅问:“你什么时候带媳妇给你妈见见?”

“有空吧。”一般宁火这么说的时候,就是短期内见不着了。

二舅又说:“那给一张照片吧,你结婚要一年了,你妈连儿媳妇的样子都不知道。”

这话提醒了宁火,他和黄一衍除了结婚证的合照,没有其他照片。他和二舅应了声,在手机给黄一衍说:「老婆,我们去拍婚纱照吧。」

黄一衍没有回复,她正在去往城郊的路上。

那里有一座私人的录音工作室。

刘永岩曾经在那里录过一张DEMO。

S市有不少录音棚,最贵的就是这家。和工作室的设备无关——现在大多是手机录制,便携免费。有传言,这家工作室的幕后老板是新人推手。许多没有公司签约的乐队和歌手,攀的是这层关系。

这个工作室叫“日日车”。门前广场放着一座法拉利250TestaRossa的小比例模型。

刘永岩过来录制的那天,兴奋地介绍:“这款车是1957年生产的,全世界只有19辆。”

她当时爱屋及乌,喜欢上了这一个小模型。

此刻想起,刘永岩很久没有为她开心过了。他关心吉他,关心队友。她高烧时,他却不曾过问一句。

正如宁火所说,刘永岩早已不爱她了。

她呵出一口气,终于承认了这一个残忍的真相。

今天的工作室非常冷清,除了接待员就剩一个小肥仔。

黄一衍预约的是录音室。

监听调音的小肥仔T恤下摆鼓起一个圆滚滚的软肚子。他左手搓了搓颈背,“你是自己弹吉他,还是我用软件给你写?”

“自己弹。”

“没问题。”他打了个哈欠。

两人各就各位。当她弹出前奏,监听室的小肥仔皱了下眉。

她唱了一句,他皱纹更深了。他看看她预定的价格,是高级调音。他又开始搓颈背,摘下话筒,喃喃念了句:“选这歌唱?”

黄一衍的歌声远比不上金灿灿。这首歌在创作初时就是给金灿灿的,她音域广,明亮通透。黄一衍这把中低哑嗓,唱起来少了许多味道。

监听了两个小时的小肥仔有些憔悴,“Ok了,制作需要几天,我们会通知你过来拿带子。”他这时才算睁开眼。

日日车的工作就是美化歌声。刺耳的,炸脑的,经过润色都能听不出原音。这可是技术工种。

“好。”黄一衍摘下了眼镜。

小肥仔眯起眼睛,“有个人也有弹吉他戴眼镜的习惯。”

“哦。”她背起吉他,转身往外走。

黑框眼镜,黑T,黑裤,中低音……小肥仔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乐队。下一秒,他摇了摇头。金黄组合可没无良到抄袭别人的曲子。

黄一衍弹的曲子,小肥仔一下子就听出端倪了,和《与君道》相似度极高。他见怪不怪,没有发表意见。她不是第一个,更不会是最后一个。

利益集团哪有对错这回事,都是键盘吼几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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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舅上火车前,忽然拉了下宁火。

宁火抬了抬眉。

斟酌再三,二舅把横在心里的一件事道出:“你妈去年急病住院,你没来。”

“当时忙。”宁火轻描淡写。

陶芮和富商没有生育后代,富商有一个前妻的儿子,是唯一的继承人。

和富商的感情淡了,陶芮回到黄溪镇,过着养生斋戒的生活。

上了年纪的人,衣食无忧了,才开始惦记亲情。她闲着就盼儿子回家,找来找去的借口都是生病。

宁火信了三次,赶回去时,见她跑五公里都不带喘气的,后来他就不上当了。

二舅点点头,“明望舒去了医院。”

宁火顿时失去了表情,眼底像是蒙着一层薄冰,“她去了?”

“她没说和你分手的事。”二舅回忆说:“你妈问她,你为什么不来。她说你很忙。你妈当然以为她是你老婆了。”

宁火把玩着手机,不再说话。

“可惜你跟她有缘无份。”二舅说:“好好珍惜现在这个吧。”

送完二舅上车,宁火依然没有等到黄一衍的回复。

手机上那些不知名的女人,频频骚扰。这些他统一称呼为“宝贝”。他记不住她们,记不住她们的脸,记不住她们的名。她们一个个人,就跟赏心悦目的符号一样,看过就忘了。

二舅只见过明望舒一次,惦记至今。

宁火觉得好笑,明望舒何德何能?

他拦车去了贝余。

贝余的那间酒吧,宁火是常客。海客爱来这儿谈事,连带的,员工们也是。

酒吧门口,一位美艳女人向他抛媚眼。

宁火没有理。他拒绝了所有人的陪伴,把自己锁在包厢。

酒瓶空了一个又一个。

直到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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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一衍回到家,正准备睡一个过期的午觉。

电话骤响。

来电显示是Trouble。

真的麻烦,以后还是把他设成《烦恼歌》的铃声好了。

她不情不愿地接起:“喂。”

“你好,请问是宁火的朋友吗?”那边是一把陌生的声音,说话客气有礼。

“嗯?”

“我是贝余酒吧的,宁先生在我们这里喝醉了。”

“……”她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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