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挚开玩笑,“我以为你是来找我的。”
她连忙解释,“我有亲戚住在这里,过来看她。”
“急着回去吗?不赶时间的话,我带你到处走走?”他在思考游玩路线,“镇上还是有不少好玩的地方。”
她摇摇头,“我要回家了。”
也行,来日方长。“我送你。”
她被太阳照得眯起眼,“你是不是刚从县城回来?”
“嗯。”
“那你好好休息吧。”
黄挚看一眼公车站牌,“没事,送你过去,我晚上顺便在县城有聚会。”
回忆起大虾的话,王听云决定把话说清楚,“我还有……两个多月就高考了,以后不……出来玩了。”她说得磕磕绊绊,垂下眼,怕见到他受伤的神情。
“嗯。”黄挚没什么表态,看着前面驶来的车,拍拍她的书包,“车来了,上去吧。”
她匆匆上车,正要回头和他道别,却见他跟了上来,已经刷了公交卡。这表示,她刚刚的话又白说了。
黄挚看破了她的心思,“我要做什么,是我的事,你别管。同样的,你不想做的,我也不勉强你。”
两人坐在后排的双人座。
王听云细细琢磨他的话,这就是自由吧?可是她没体会过。她没有理想。大学,母亲让她报考国内前排的几个。专业,母亲也选好了。连老师都说,她妈妈选的学校和专业,前途无量。
王听云顺从惯了,不知道自己适合什么。她觉得,上了大学,离开了家,应该就能想明白吧。现在满脑子高考,是没有多少时间思考其他。
车外的景色慢悠悠地后退。她忽然想到,现在更为慌张的是,她和黄挚的关系暴露了。
她连忙说:“我和你的事,被发现了。以后不见面了。”为了表达决心,她匆匆离开座位,坐到单人位。
黄挚一想就知道,大虾说漏了嘴。
他走到王听云身边,“我知道了。”他在下一站下车。
她怔怔看着他的背影消失。
这下,就是再也见不到了吧。心口闷闷不乐。可她本来就不快乐,黄挚的离开,不过是加重程度而已。
她想,一切都能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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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黄挚看着离去的公车。
到了对面等回程的车,他顺便给大虾打了一个电话,“大虾,你别坏我的事。我的鞋要没了,我把你的头都拧掉。”
大虾走出阳台,“没坏。我知道你爱球鞋,不敢拆穿你的阴谋诡计。但我不顺眼她,恶心她几个呗。”想起王听云寡淡到连咸菜都不如的死鱼脸,大虾想,一条缝说得也对,黄挚对着王听云谈情说爱,够委屈的了。
“离高考日子不多了。你重点错了,治疗小真的手伤,比什么都重要。”与其追问王听云的罪,还不如赶紧寻访名医,赶在高考前让小真振作起来。
“我知道了。”但大虾逃不过厌恶的心,“你和王听云搅合在一起,她的成绩会不会一落千丈?”
“应该不会。”黄挚问过城中的几个人,都说王听云就在年级第一和第二之间徘徊。
“那你干嘛?高考前,再给她爱的鼓励?万一她发挥超常了,那——”那大虾可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