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枣:【主系统改的,我肯定是没这个权限的。】
……
唐果左手搭在门锁上,轻轻一捏,铁制的锁链便断开,哗啦一下坠在地上。
她一脚跨入门内,身后轰隆一声巨响,原本悬挂在门楣上的匾额已经躺在地上,四分五裂。
唐果眨了眨眼睛,扭头小声地说道:“这应该和我没什么关系吧?”
她就开了个门,这匾额是自己掉下来的。
要是慢一步,说不定她现在脑袋就要被这块破板板开瓢了。
枣枣声不敢奏,默默看着她又走到台阶下,将四分五裂的匾额拾捡起来,抱进道观。
将匾额放在小院的墙根后,唐果慢悠悠地绕着道观转了一圈。
青岚观很小,前庭直通大殿,剩下的就是东侧一排低矮的瓦房,一共三间,厨房建在后院,靠着长满青苔的古井。
大殿摆放着神态庄严的三清神像,神像做得很磕碜,但shén • yùn犹在。
外面的阳光堪堪落在神像之下的蒲团上,跪在灰扑扑的蒲团上,能够看清空中浮沉的微粒,仰头便能见俯视众生的元始、灵宝、道德三位天尊的神像,供桌上是繁复的八仙图纹,供桌边缘已经磨出包浆。
供台上铺着一块落满灰尘的黄布,上面摆着一尊铜铸的圆肚十方炉,两边放着烛台,供桌左手边放着三把线香。
香炉中的线香已断,从大殿外吹来一阵很轻的风,卷起香炉内香灰,落在三清神像的脚下。
唐果站在大殿前,仰头看着神像,轻轻叹着气。
她现在非人非鬼非妖非仙,给这三位尊神上香,也不知他们受不受。
但整座青岚观也就她一人,这三位若是不愿意受她供奉,估计只能吃土了。
她拆开一把线香,仔细看了看,线香应该是前任观主亲手所制,用的是极好的沉香,她盯着手中的线香沉吟良久,终于知道为何道观负债累累了。
沉香又名沉水香,《本草纲目》中有说过,“木之心节置水则沉,故名沉水,亦曰水沉。半沉者为栈香,不沉者为黄熟香。”
沉香以唯一能通天地人三界的香气而著称,在佛教和道教中被一致推崇为稀世珍宝,视为驱邪化吉、避灾保身的圣品。
所以沉水香特别贵!
供奉三清不一定要用沉水香,其实降真香、白毛香、青木香、詹唐香都可以,忌敬ru香、安息香。
可是穷得连修匾额都没钱的破道观,竟然用手工沉水香供奉三清神像,可想而知……
这大笔的债务,估计有不少都喂了供桌上头的三只吞金兽。
唐果:心好痛!
突然就不想给上头这三个敬香了。
……
说归说,唐果将线香拆开后,指尖点在两只烛台上,两簇火苗燃起。
她将三支线香靠近火苗,等燃着后,站在大殿前认真地拜了拜,与上头三位讲道:“如今青岚道观也就我一个能给你们敬香,虽然我已经不在五行中,按理说不该再给你们三位敬香,但道观要开下去,这段时间只能委屈你们先受着我的香……”
“若是不愿意,那就等改日道观开张,让别人来敬。”
嘀嘀咕咕说了一通,唐果觉得自己挺傻,不过唐宵修得是道法,敬得就是这三清,如今只是因意外才诈尸重生,她用了唐宵的身体,自然也就要尊重唐宵的三位祖师爷。
不过,跪拜是不可能跪拜的。
将三支线香插入十方炉中,她盯着三支线香看了几分钟。
很好,香没有断。
袅袅烟线慢腾腾地升到半空中,越来越稀薄,三清庄严的神像在烟云后面容模糊。
唐果蹲下身,从桌脚下取出一个红布包,里面包着道观的产权,还有云鹤山七十年的地产权,以及各种债务的账单,和她的户口本身份证,还有一张大学录取通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