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信步走出聚阴阵,一手将徐茂生拉出来塞进了养魂木中。
她手掌翻转,一颗灰扑扑的小石头便躺在她掌心,她目光在聚阴阵附近扫了一圈,然后将小石头丢在了正西位置,用脚踩了踩,确定踩实后,便头也不回往水面游去。
……
“小师叔,鬼王大人怎么还不出来啊?”
常清在岸边焦急地来回走动,玄尘捻着佛珠,闭目养神。
“哗啦”一声水响,一道白色的靓影破水而出,玄尘睁开眼睛,看着肩头搭着略湿长发的女子,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唐果走上岸后,手中冷灰色的暗光拨过长发,湿发便瞬间干燥。
她捏了几缕长发,随手绾了绾,将手中那只槐木簪插在发间。
玄尘的目光一直盯着她乌鬓间的发簪,安安静静地凝视了许久,伸手去碰那根簪子。
唐果躲开了他的动作,看着他倏然冷下的脸,笑得有些讨好:“佛子还是不要碰这簪子的好,这千年槐木乃是上好的养阴之物,被你的佛光普照一下,我簪子里存的那些小鬼可就要遭殃了。”
玄尘漂亮的眉头骤然拧紧,唇角拉成了一条直线,片刻后才说道:“如此,不好。”
“如何不好?”唐果反问。
玄尘直勾勾地看着她那根发簪,固执地说道:“怎能将其他鬼物待在头上,如此……”
如此,如何?
他的话音突然顿住,再脱口而出前咬住了舌尖,当即便冷下脸转身离去。
不该如此,他不该管鬼王的闲事。
可是想到其他男人待在她乌鬓间,他心里就翻腾着戾气,就算是男鬼也不行。
但他没有立场说这件事。
……
唐果没在意玄尘说了一半就不说的话,她走到常清身边环顾四周,问道:“船家呢?”
“刚醒过来后,立刻划船走了。”常清惋惜道。
唐果捏了捏指尖,笑道:“走了就算了。”
她从荷包里取出一张方形红纸,低头折了只纸鹤,食指点在纸鹤的额心,注入了一缕微不可查的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