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用钝器砸碎了颅骨,这伤口足以当场毙命。”
唐果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幕画面。
山里,雨夜,拿着锄头、铁锹跟在后面追的村民……
“是锄头。”唐果蹲在尸骨旁,盯着颅顶后的放射型创口,口吻笃定。
法医抬头看了她一眼,认可地点头:“锄头的可能性很大,应该是用根部砸上去的,但也不排除其他钝器作案的可能性……”
钝器种类太多,除了锄头、斧头、大锤,这些其实都有可能。
边东泽看向唐果:“你之前说的,能提供shā • rén凶器?”
唐果乌溜溜的眼珠子忽然定住:“一会儿去取。”
……
唐果脑海里的记忆时断时续,但是已基本解锁唐青关于田牛沟的所有记忆。
那天晚上她母亲本来打算带着她一起逃的,山上下着雨,逃下来虽然危险,但即使有些动静也不会轻易被发现,但那天晚上很奇怪,她们刚逃出村子,后面就有人追出来,然后呼喝着村子里的人追上来。
一个长期被折磨的女人,带上一个半大的女孩儿,两人在山里深一脚浅一脚地逃。
后面是熟悉地形,有年轻力壮的村里人,她们没逃下山就快被追上。
唐青母亲让孩子跑,自己引开跟在后面追的村民。
所以唐青当时没有立刻下山,而是往山后跑,唐青的母亲往山下走,避免那些人察觉到他们的意图。
当时下暴雨,前山的山路下是暴涨的河水,失足落下去便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村民追上唐青母亲,但没找到唐青,加上女人又哭得撕心裂肺,一直朝着山路便挣,所有人都以为唐青失足落进暴涨的河水里被冲走了。
不过,他们还是带着人在山上找了一圈。
唐青当时躲在后山小山洞里,听着不断靠近的杂声,隔着雨帘偷偷看那些拖着她母亲到后山的村民,吓得往回躲,之后突然就安静下来,有人愤怒的咒骂,然后不知何时彻底离开,直至第二天云收雨歇。
确定没人在附近后,她往回走了一段,看到地上被雨水冲淡的血,一片又一片,最终怯了,跑了。
不过在离开之前,她看到草丛里沾血的锄头,鬼使神差地捡走锄头,本打算防身,最后跑到半路又觉得太重,就把锄头找地方埋起来,深怕被村里的人寻着痕迹发现她还活着。
……
唐果也不是很确定锄头是否还在原地埋着,如果被人挖出来捡走了,那么凶器可能就再也找不到了。
就算找到了那把锄头,也不能确定上面的血迹一定是唐青母亲的。
她只是结合唐青当时混乱的记忆,对案发时候的情况进行合理推测。
法医和另外两个警察负责将尸骨运送到山下,送到当地公职部门进行尸检,确认身份。
唐果带着边东泽一路走走停停,挖了好几处,才找到唐青丢弃那把锄头的位置。
两人合力将树下疯长的野草拔掉,拿着便携的工兵铲将土挖开,很快就挖出一个生锈的锄头。
锄头的手柄是木制的,早已经在土壤中腐烂。
唐果看着几乎严重腐蚀的木柄,失望地停下手:“证据已经损毁了。”
腐蚀的木柄上已经不可能提取到有用的指纹。
边东泽将手套绷上,双手平拿木柄,只是稍稍用力,木头便断成了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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