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从她决定把他生下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对这个孩子充满了期待。
不过想起文医生的话,她又忍不住有些担心。
“雁书,这个孩子是吃了药来的,医生说可能会致畸。”
宋雁书坚定地说:“放松心情,按时产检,我们也赌一把。”
“好。”看到宋雁书坚定的眼神,季悄吟立刻放心了,不管怎么样,他会陪她一起面对,她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谁实话我一直不太喜欢小孩,不过是咱俩的孩子,我会努力喜欢上他们的。男孩女孩都无所谓,只要别跟我争宠就行。”
季悄吟:“……”
难为宋总想得这么远,孩子还在肚子里,他就想到争宠问题了。
季悄吟:“我很喜欢小孩,等孩子出生你多半要失宠了。”
宋雁书:“……”
宋总恶狠狠地说:“这孩子要是敢跟我争宠,我就把他送到外婆家。”
季悄吟:“……”
看看,这话说得多幼稚呀!
季悄吟知道他这是说得完的,他童年缺少父母的陪伴,他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辙。这个孩子他们肯定是要自己带的。
“为什么要开这家花店?”季悄吟又想起了精言大厦那家没有招牌的花店,花架上摆着层层叠叠的灰蓝色郁金香,花枝摇曳。
只要一想起这些花,她的内心就充满了感动。
宋雁书扭头看她,“看到这些花总能想起你,自欺欺人地觉得留住这些花,就能留住你。”
分开的两年他们谁都放不下。他守着这些郁金香。她又何尝不曾在夜深人静时一遍又一遍看他的证件照。
季悄吟问:“为什么不取店名?”
“留给你取。”
“就叫悄吟吧,这是你为我开的花店。”
“好,明天我就让人把招牌挂上。”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郁金香吗?”她深深地凝视他,逐字逐句郑重道:“因为咱俩第一次在檐外听雨吃饭,包厢里就摆着这花儿,那一晚对我来说就跟做梦似的。那是我第一次离你那么近。”
过漫长的十多年,她怀揣着一张准考证,带着对他的喜欢,一个人走了很长很长的路。两年前,孤注一掷青陵,入职海盛,那是她的一场豪赌。
那一晚对于季悄吟来说注定是特别的,不止跟他一起吃了饭,还给他过了生日。看见了他的沉郁,接近了他心底的荒芜,离他更近了一步。
——
宋雁书先把季悄吟寄存在酒店的行李拿了,然后带她回精言公寓。
门一开,季悄吟直接惊呆了。
客厅的地板铺满了灰蓝色的郁金香,一朵朵,一簇簇,娇艳欲滴。
正中间是个蜡烛摆成的巨大的爱心。
“这是?”她深觉不可思议。
宋雁书站在玄关处换鞋,平静地说:“本来是计划这两天跟你求婚的,不过现在用不上了。”
“谁说用不上了,你再求一遍。”这该死的形式感,是个女人都抵御不了。
“好,那就再求一遍。”
宋雁书把蜡烛点上,把客厅的灯灭掉,单膝跪地,举着钻戒,诚挚道:“美丽的季悄吟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宋先生,请叫我小仙女。”
“美丽的小仙女,你愿意嫁给我吗?”
“宋先生,请叫我小宝贝。”
“亲爱的小宝贝,你愿意嫁给我吗?”
“宋先生,请叫我女王大人。”
“亲爱的女王大人,你愿意嫁给我吗?”
“宋先生,请叫我公主殿下。”
宋雁书:“……”
还没完没了了!
“悄吟,差不多得了!”宋雁书把人搂进怀里,直接咬住她柔软的唇瓣,“要是不过瘾,我不介意到床上再求一遍。”
季悄吟:“……”
有段时间没亲近了,这个吻来得热烈又缠绵,难舍难分。
冷冽木香沉缓迫近,充盈鼻腔。
季悄吟晕头转向,腿有些发软,呼吸尽数被搅乱,喘息困难。
她身体一轻,宋雁书打横把她抱起来,一路踩烂了一大片郁金香。
身陷沙发,迎接她的是更猛烈的席卷。
室内沉寂无声,空调吱吱运转,暖流四下流窜。
烛火轻晃,室内光线昏黄,男人俊美斯文的面孔有些模糊。
但那双眼睛倒是黑亮异常,倒映着完整的她。
而她眼里也全是他。
这一次他们深情对视,互相拥有。比任何一次都要真实。
之前在荷兰他们不是没有过亲近。但那时前路未明,看不见希望。即使亲近,也夹杂着许多复杂的感情。与其说是亲近,倒不如说是纠缠,互相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