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随之而来的,她听见了一阵沙哑的声音——那是他在说话。
细细听来,他的声音破碎,语气沉痛,像是在给她追诉悼词,
他说:“不要走,求求你……”
她闻声,她与他的声音一同绝望,她感受到了他声音里面的那种麻木,像是在撕心裂肺之后的无力反抗,于是变得听天由命了。
她很想哭,但是哭不出来,只有喉头一阵阵的哽咽,那更像是本能的shen • yin。
而此刻,他将她仅仅地抱在怀里,她想自己身上的血一定已经是弄了他一身了。
但是他一点都不嫌弃她的狼狈,反而将她更紧地搂在怀里,倍加爱护地抚着她的背。
一句“不要走,求求你”,她听得几乎断肠。
纵然他是仙,她是魔,这中间的阻隔与误会,并没有使其离散,反而将这一腔爱意打磨得更加玉润而光亮,又如同一坛陈酒一样九曲回肠。
这份感情,是落到她的蚌壳里的一粒沙,折磨得她血肉模糊,但在看到珍珠之时,却又甘之如饴。
然而这时,她又听他继续说道:
“自从你从富峨山昏倒之后,便成了这副模样……”
他的下巴靠在她的头顶,紧紧地抱住她。
“你又可知,你在这里已经躺了两个月了——你又何尝知道,这两个月我是怎么过的?”
两个月?!
苏湮颜震惊于两个月这个数字,但是她如今也无能为力去刨根问底了。
明明,她感觉自己在那幻境之中呆的时间根本就只有半天,怎么到这里竟是两个月之久?
而且,难道这两个月里,一直都是他在照顾她吗?
她想将手用力地握紧他的衣衫,但是手上怎么也使不出一点劲来,只好在他的怀里缩做了一团,说甚至还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
他亦是将头埋进了她的肩上,此刻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身边的人也在轻轻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