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筝看出来峘央看起来很是心不在焉,面色也不太好,于是凑过去问她:
“你怎么了?”
谢子筝的声音从她的耳朵不远处传过来,声音清软,又带着柔情蜜意的勾引,似想用一种不动声色的方式引起她的兴趣。
然而,她不知道此刻,为何自己的心里,竟会生出这样一个淫邪的想法!
不过,先不说这个,现在她觉得自己此刻的情绪,确实是已经有些不对劲了……
也许是这里的音乐太过闹耳,也许是因为那些后妃舞姬的身姿太过扭捏做作;又或者,是盯着他们的那些人的目光太过猥琐,她竟觉得自己已经有些快喘不上气了。
“怎么了,不舒服吗?”
谢子筝看出来她神情不对,于是连忙又想牵她的手,却被她无情地甩了开去。
峘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暴躁起来了,或许是因为谢子筝对她太好了,使她有了想要无法无天的想法。
为了不给别人添麻烦,她遂站了起来,借口要说出去透透气,便快步离开了座位。
而当她快步走出这个富丽堂皇的大殿之后,出门之后,一阵不同于里面笙歌乐舞的的清寒扑面而来——
她看见外头的雪还在纷纷地下着,只不过已经小了很多。
此时天已经擦黑,夜空免得晦暗,但大地却反射着莹白色的光,反过来照亮了大半片天空。
不知为何,她一看到这样的一片银装素裹雪景,第一个闪到脑海里的画面,竟然是某个身着白衫的男子——
对,就是那个人!
这就是之前她见过的那个男子,那个还说要与她一起待在时空之墟里,永远不出去的男人。
可这时候,她为何会突然想到他呢?
峘央在冷风里吹了很久,直到这种刀削般的寒气将她的思绪全部疏理清楚,她才猛然发现自己这种莫名的烦躁,原来是来全是出自于刚才那个留文官员说的那句话——
“矜玉公主与那明觉掌门同进同出,成双成对,如胶似漆,春风得意,能不美吗?”
就是因为那个留文官员说了这么一句话,这才导致她之后的思绪一直都在神游,不管周围的人再说什么,她一句话也听不见去。
她对宴会的好兴致,已经全然一扫而空,留下来的只剩胸口的发闷,还有一种黯然的伤感。
之后,她又看见那国主的后妃来献舞,然而那留文国主的脸上却挂着银靡的笑,再加上那他那美丽的王后,竟然还能其乐融融地跟他一块笑,好似她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丈夫在看别的女人。
想到这里,在一时之间,竟激发出了埋埋在她心中的一万个不爽!
这里面的每一个人,对于美色,竟能贪得那样理所当然。
看到这些女人的懦弱,还有那些男人的贪婪,不知怎么的,竟叫她感到汗毛都快要直立起来,以至于完全不能在里面再待下去。
又或者,这本就是她太过敏感,把这些正常的**污浊化了,但她就是这样接受不了,这就仿佛是一条长蛇突兀地横在了她面前,叫她感到惊吓,但又无可奈何。
尽管依旧她反复地告诉自己,他们这些人都是这样的,这都是是正常的……但是她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难过,不知为什么对这些事情感到暴躁无比。
而到最后,她忘却了自己,她沉浸在自己的暴躁情绪里,就如同掉进了一条忧郁的河里——她到底是在跟什么过意不去?到底是在发什么疯!
她来到雪中,抓起了一把冰冷的雪,好让自己保持冷静——
触手这微薄的冰凉,终究还是抵不过她心底的烈火,她现在感觉,自己的脑海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炸开来了!
然而,在这种急切地**之下,她的周身却空无一物,只剩下一阵阵的空虚与无助紧紧环绕着她,叫她心中生出一把莫名地心火,竟找不到一处去发泄!
迎着风雪,她郑重地扪心自问:她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