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拎起匪首扔到李儒面前。
匪首早在李儒说出大殿下三个字时就遭了雷击,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求饶,“没有没有小的不是刺客,小的并不知大殿下在此,否则小人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冲撞大殿下啊!小人是受了沈二公子的指使要取沈三公子的性命,绝无行刺大殿下之意!求大殿下明察,饶恕小人死罪!”
匪首已是磕得前额冒血,泪流满面。
这些话之前就被秦淼审出来了,在灭族之罪面前,自然也用不着旁人再审第二次,匪首自己就赶忙说了。
“你还敢狡辩!”钟泌大怒,上去就在匪首身上踹了一脚,他连快马都不敢骑,这一脚没把烧杀抢掠身体强健的水匪怎么着,反而一脚下去没踹动,把自己顶了个踉跄差点摔倒。
但这毫无威慑力的一脚,也将匪首吓得肝胆俱裂,不住磕头,“小人不敢,小人真的是受沈二公子的指使,只是要杀三公子,不知大殿下在此啊!”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声声的“杀三公子”无异于往温斐心里添柴加火,真正的三公子远在京城,现在的三公子是他的心上人秦淼。在温斐面前承认要杀三公子,还不如说自己意图行刺。
温斐面上不显愠色,抄着秦淼的后腰将他捞起来站好,声色森冷道:“既如此,把他带去沈宅同沈梦龙对质。”
“是,下官这就去办!”李儒赶紧命人将匪首绑起来带走。
沈家现在正办喜事呢,宾客满座,个个脸上都笑得跟花一样。将军府的嫡小姐也迎进门了,正准备白拜堂事宜。沈青云还没喝酒眼中就带上了醉意,看着眼前一身喜服的贺飞雪,那笑容如何都矜持不住。
柳氏和沈恩兴坐于高堂,雍容端庄,镇定自若。沈恩兴却像是病了,脸色煞白,不住地擦冷汗,在迎亲队伍回来之前就因为一直流汗换了两套衣衫了,现在身上穿着的这第三套也隐约被浸透,显出一股狼狈来。
柳氏知道他是怎么了,不就是怕那元公子在自己辖区出了什么事,得罪了钟紘父子么,竟然被吓成这样,没出息,难怪与他同岁的旧友钟紘如今已经官拜二品,他却还只是个小小刺史。
柳氏压下心底的不悦,面上仍笑意嫣然,等着新人敬茶。
只是沈青云和被喜婆搀扶着的贺飞雪刚进了正厅,忽然一队官兵就涌进了宅子,里里外外将整个沈宅都围了起来,水泄不通,更不许有人进出。
现场宾客无数,都对此变故大为吃惊,这是怎么回事?府衙官兵竟然围了刺史的宅院,还挑在嫡长子娶亲这日,这不是诚心让沈家上下难堪吗?贺小姐已经是下嫁,正日子里来这样一出,不仅沈家难堪,将军府的脸面不也一同打了吗!
出了什么事要这样不留丝毫情面,让沈家和将军府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