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冰帝的这届学生里,还是有像迹部君那样一开学就说要统治冰帝的高调的人存在的呢。”我用精致的小勺子搅乱了咖啡上的拉花,撑着下巴不甚关心地开玩笑道。
不过下一秒我就笑不出来了。
连绵而起的枪声使得咖啡厅内寂静了一瞬,很快又陷入了惊慌之中。接着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迹部景吾扣住了我的手腕,他敏捷又迅速地将我从凳子上拉了下去,另一只手按低了我的脑袋。
太近了,我甚至都可以听见迹部景吾乱了节拍的心跳声。
我本想说些什么,不过在迹部景吾眼神的威胁下又默默地闭上了嘴。
玻璃应该不是子弹打碎的,大概是谁在慌乱之中碰碎的。而既然这种类似突击□□的枪声会出现在冰帝里,那大概是和刚才正与中原中也缠斗的琴酒脱不了干系了。
啊……这种程度的话,中原中也应该不会有事的吧?不过说起来中原中也大概已经很久没有正面和子弹对决过了,毕竟他在拥有异能力的情况下子弹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枪声大约在三十秒后随着一声爆炸的巨响止歇,抱着头匍匐在地上的学生们逐渐爬了起来。原本干净整洁的地面上此时到处是食物残渣与餐盘打碎形成的玻璃渣,这些还是高中生的孩子们大概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大场面,他们的面色苍白,脚步有些虚浮。
相比之下,迹部景吾看上去就好很多。除了有几绺发丝垂到了他的额前外,他看上去与之前没有什么差别。
我用力地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使得我的表情看上去合群一些。
“能站起来吗?”迹部景吾问我。
我点了点头,扶住他的手臂慢慢地站起了身。
高校——尤其是汇聚了众多财阀继承人的高校疑似受到了恐怖袭击,这使得警方和记者不过几分钟就包围了整个冰帝。
当然,热闹的学园祭也不可能再举办下去了。迹部景吾前几分钟去了冰帝的广播站发表了抚慰人心的简短讲话,他的声音一响起,喧哗的校园便安静了下来。
我显然是低估了迹部景吾在冰帝的影响力。
除去几个大家族派了专人来接走自己的孩子以外,迹部家派人分批将冰帝的学生和其他来参加学园祭的人送回了家中。
其中也包括我。
站在家门口慢吞吞地从包中摸钥匙的我开始思考——
琴酒的头上的确有一千人的标志,那也就意味着黑衣组织的成员头上也都可能有一千人的标志。
要说黑衣组织是shā • rén狂,虽然性质上有些区别,但也不是没有共同之处。
毕竟他们杀的人的确很多,狠起来连自己的人都杀。
我猜不到爱伦坡先生是怎样安排的。
但倘若黑衣组织真的是一定要除去的那五百人中的一份子的话,这也就意味着我要和他们开战?
汇聚了FBI、CSI、黑手党的奇妙组织。
……得劲。
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响起,我打开了玄关处的灯,将身上的包挂在了衣架上。紧接着,我解下外衣扣子的动作顿住,目光停在客厅内因风扬起的窗帘上。
不对劲,有谁进来过。
我下意识地摸向绑在大腿处的枪,在短暂的犹豫后又收回了手,转而从玄关墙边的画后抽出一把短刀。
我关上了灯,脱掉了鞋子,无声地靠着墙缓缓向客厅内走去。而我越往里走,血的气味就越重。
不是吧,不会有人shā • rén抛尸抛到我家来了吧?
我握住刀柄的手紧了几分。
我停在了浴室的门前,低头瞄了一眼微掩的门。在小小地吸了一口气后,我砰地一声踹开了门。
整洁的浴室里空无一人。
这也就意味着……
我唰地一声将门关上,举刀的手向门后挥去。
而出乎预料的,藏在门后的人抬手握住了刀刃。
中原中也的蓝眼睛在黑夜里也格外漂亮。
他的眉间拧起了小小的皱痕,虹膜里倒映出我惊愕的神情。
而这个动作就像是耗尽了他所有的动作一般,他只来得及发出我名字的一个音节,就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
不是吧,不是吧,看出血量也没到昏迷的程度啊?
我扶住中原中也,垂下的目光触及他掌心的刀痕。
哦,我好像在刀上涂了毒药来着。
啊,等等,我在刀上涂了毒药啊。
完蛋,这么说,我暗算了港口黑手党的干部?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差一点痛哭流涕的我跪倒在中原中也身边。
虽然但是,我只会shā • rén。
没有人教我怎么救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是热心市民啊]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