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楼下空荡荡的路口,弗兰对于我的专业水平产生了质疑:“目标真的会从这里经过吗,前辈。”
我:“我在你眼里究竟菜到了怎样的一种程度呢。”
我这句话原本就不是问句,之所以说出来只是单纯地为了反驳弗兰的话的而已。
但是——!
弗兰这臭小孩竟然还真的认真地想了一想。
“听说彭格列国中的时候是个体育不及格的废柴。”
“……”
“而前辈竟然连暗杀废柴的任务都失败了。”
我说不出反驳的话,于是只好学着弗兰的套路惊讶地瞪大眼睛看他,努力地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义一点:“大不敬!你竟然敢对纲吉君大不敬!等我从这里出去就如实告诉狱寺隼人,你就等着变成烤青蛙吧你。”
弗兰瞥了我一眼:“前辈你什么时候和彭格列这么熟了?”
他指的是我直呼沢田纲吉名字的这件事。
我清了清嗓子,故作深沉地回答道:“我们一直很熟——你不懂,纲吉君在我心中现在是比耶稣还要圣洁的存在。”
弗兰夸张地干呕了几声,看上去是恶心得快要把胃吐出来了。
我把这当成我的胜利。虽然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一个小孩子计较输赢。
“难怪me上次见到彭格列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担心前辈你叛变的事,原来是前辈你和彭格列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什么时候要叛…算了,你什么时候又见到沢田纲吉了?”
“就是me见到Reborn前辈的时候。”
我觉得我的形象已经快要被弗兰毁光了。
“你看上去快要哭出来了,前辈。”
我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回答了弗兰的话:“这是我向我在彭格列的伟大光辉形象的告别。”
弗兰静静地看着我的举动,一直到我快要装不下去的时候才开口。
“比起瓦里安,你还是更喜欢彭格列吧。前辈?”
话是对我说的,但是弗兰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我。
大概是因为夜色的缘故,他翠绿色的眸子比白天时颜色要更深几分——那是一种很好看的琥珀色。
我有些奇怪弗兰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不过还是很快回答了他:“如果斯库瓦罗换个人去给XANXUS送餐的话,我会更想待在瓦里安一点。”
“但彭格列不太适合我,我搞不来朋友家人的那一套,还是算了。”
弗兰没有回答我的话,反而是我一直等待的任务目标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那是个三十七八岁的男人,有些驼背,长相斯文,戴着副黑框眼镜。
如果忽略掉他鞋跟上沾染的发黑血迹的话,他看起来完全不像刚杀过人的样子,充其量也就是个失意的大学教授罢了。
我对着他举起了枪。
而就在我按下扳机的那一瞬……
“说的也是,要是前辈去彭格列的话me会很苦恼的。”
打偏了。
我忽略了捂着满是献血的肩膀疯狂逃窜的男人,微微侧过脸看了弗兰一眼。
直觉告诉我他没有什么好话。
“毕竟那样分散王子括号伪注意力的对象就又少了一个了。”
……果然。
我没什么感情波澜地举起枪,打算射出第二发子弹。
而在那之前,逃窜的男人便被人用手掐住了太阳穴,毫不费力地按倒在地。
看着那从男人后脑勺渗出来的满地的血液,我短暂地陷入了迷茫之中。
而后,我的视线从丧失了生息的男人身上移开,逐渐从那滩血液边的皮靴上移,最后对上了中原中也的眼睛。
被看到shā • rén过程的我并没有想象中的紧张,毕竟我早就和中原中也摊了牌。
是的,我本来不该紧张。
如果不是我看见了自己在街角反光镜中映出来的脸的话。
那头金灿灿的头发耀眼得仿佛在嘲笑我在信任弗兰不偷懒这方面的无知。
在与中原中也无言的对视中,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非常希望——
中原中也能认出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