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的眼神清凉,他的下巴微微扬起,引导着我问:“那么你为什么没有去救那个叫Reborn的人?”
“……”
“倒不如说正因为这个世界是假的,所以你才想抓住一些东西。”
我回应着中原中也的目光,似乎有什么在我脑中迅速闪过,我却没来得及反应。
“乔安娜,你只是害怕一个人而已。”
中原中也将我一直以来藏着的东西说出来了。
我震惊地看着他,生平第一次产生了想要后退的冲动。
我这么想着,就这么做了。
可身体还没往后面挪多少,手腕就被中原中也抓住了。
他看着我手上七七八八的伤痕,眸光一凛,却并没有用多少力。
“首先,作为一个黑手党,逃避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他翘起唇角笑起来,笑容嚣张又肆意。
“这点不是你教我的吗,乔安娜?”
中原中也的气息笼罩了我,我退无可退。
将军。
我竟然被中原中也将军了?
我整理了一下复杂的情绪,抬眸看他,“……要是中原君是女性,教我的老师看到您一定觉得您很省心。”
不用教就能看穿别人的本领,最适合用来欺骗别人。
中原中也知道我在指什么,于是他脸又黑了。
他捏住我手腕的手逐渐收紧,似乎是在克制着怒火。
“你又想挑衅我吗?”
“我没有。”
中原中也凝视着我装满坦诚的眼睛,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反驳我的东西,突然呵地笑了一声。
“在书里写了和我告白的话,然后又来问我我有什么感想。”他那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中原中也低垂下眼,“你胆子倒是挺大。”
等等,原来我在那本书里写的关于中原中也的话不是“他意外地好骗”,而是告白的话吗?
我迷茫了,我震惊了,这回耳朵通红的变成我了。
怎么办,好丢人,这话传出去我的名号是不是要被毁得一干上净了?还好我的雇主们不在这个世界,不然我要因为接不到任务没钱吃饭饿死了。
我脑子里所有的思想都轰得一声被清空,取而代之的只剩下了我不能输给中原中也的好胜心。
中原中也仍在注视着我,他没有戴手套,温热的感觉从我的手腕上传来。
我的视线逡巡上移,越过他脖颈上黑色的choker,弧度凌厉的下颌角,最后落在了他翘着的唇瓣上。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的眼前是中原中也因不可置信而睁大的眼睛,他的瞳孔微微颤动,似乎有些动容。
然后就在我吓得后退的时候,他的手指却穿过了我的头发,按在了我的脑后。
“喂,乔安娜。”
男人的声音因情/欲而略显沙哑,他的语气含着善意的嘲笑。
“没有人告诉你接吻时要闭上眼睛吗?”
-
我觉得我可能没脸见中原中也了。
直到江户川乱步因为睡不着和无聊而来找我玩的时候,我脸上的热度仍没有消退。
“你发烧了吗,小川上?”
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歪了歪脑袋疑惑地问。
于是我捂着脸,把头低得更低了。
“没有那回事。”
江户川乱步在我床边坐了下来,而我满脑子却都是在吻技方面我竟然输给了中原中也!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都是因为这次太出乎预料了!下次,下次我一定赢……不,没有下次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企图平复下凌乱的心跳,然而和江户川乱步切入正题。
“乱步先生找到爱伦坡先生设定的凶手了吗?”
不问还好,一问江户川乱步就僵住了。
他苦恼地撇了撇嘴,“我知道了哦,但是有一个人抓不住。”
!
不愧是乱步先生!就是靠谱!
抓不住没关系,放着我来就行。
当然,这种话我是不可能当着乱步先生的面说的,毕竟在武装侦探社里,我的设定是个生活废柴,差不多和江户川乱步五五开的程度。
“小川上也听说了吧,最近犯下shā • rén罪的凶手总是莫名其妙地被杀死。”
……
这新闻好像有点耳熟。
啊,说的不就是我吗?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
“估计是惩恶扬善的人吧?”我打着哈哈道,“电视剧里不是经常播的嘛,因为法律惩罚不了那些坏人,就自己来了。”
“但是啊,小川上。”
江户川乱步托着下巴,腔调散漫,尾音慢悠悠地拖长。
“本质上是一样的哦。”
“证道者在维护正义的同时,也成了shā • rén的罪犯。”
窗外的几只麻雀被马路上的鸣笛声惊起,它们拍打着翅膀,飞快地划过烧红的天际。
时针从三指向六,空荡荡的病房里最后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在那里静坐了很久,末了才呼唤了弗兰的名字。
“想好了吗,前辈?”
他蹲在窗沿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啊。”
我掀开被子,赤脚踩到了地上。
这回省了易容的步骤了。
我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会儿身体。
“走吧。”
“去自首。”
但愿爱伦坡先生的设定和我想得不同。
我可不想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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