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好痛!!”她抱着脑袋,一瞬间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好一会儿功夫,她才缓过神来。
她脑子嗡嗡作响,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
她这是怎么了?
感觉脑袋好重!
苍楠趴在床上,脑子乱做一团浆糊,好像有很多事情一齐涌入脑海中,这些事情像是虫子一样,缠绕在一起,不断的蠕动。
她轻喘着,不知过了多久,才算真的清醒过来。
她眨了眨眼,涣散的瞳孔聚焦在床帘外头的书桌上。
桌上摆满了奏文,苏御城这是又将书房搬到寝殿里来了?
正想着,耳边响起一阵阵哗啦啦的雨声。
她勉强支起身子,撩开床帘,朝着窗子的方向看过去。
窗子被关着的,但从虚掩的缝隙里可以看见微微湿润的窗台,“哗啦啦”的雨声不绝于耳。
她掀开被子下床,只觉得浑身都没有力气,只勉强走到镜子前。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抬手摸了摸脑袋上的绷带和脸上的疤痕,疤痕已经比先前淡了许多。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她竟然没有死。
想着,她抬起手腕,想唤出一朝,却发现,不管怎么努力,都没有反应,她心头不免“咯噔”一声。
难道为了保护坠楼的自己,一朝已经魂飞魄散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刚刚平静下来的苍楠脑子瞬间又一次炸开了。
她踉跄几步,扶住一旁的梳妆台,只觉得脑子一片眩晕。
一朝……
一朝……
随即,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顺着梳妆台倒下的时候,一旁的花瓶被她带到了地上,“啪啦”一声摔得稀碎。
门外的阿暮立刻冲了进来,看着躺在地上的苍楠,她心下一沉,忙跑过去。
“仙君!”她小心翼翼的晃了晃苍楠的身体,却没有仍和反应,便着急忙慌的将她扶到床上躺好。
心里正纳闷儿,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过去了呢?
……
天色渐亮,苍楠才从昏睡中醒来。
她坐起身子,脑子有些疼,却已经不似昨晚那般了。
她环视一圈四周,就见床帘外,苏御城坐在桌前,从这个角度,她看不见他在做什么,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苍楠轻咳两声,苏御城闻声,才转眸看向苍楠。
两人四目相对,苏御城挥手,将床帘掀开,起身走到她面前,仔细打量了她一番,道:“我是不是吵到你了?要是困的话,就再睡一会儿吧。”
“……”苍楠沉默着,没有搭话。
心道:卧槽,这是苏御城?难道被人夺舍了?怎么突然讲话这么……温柔?他不是吃错药了吧。
想着,苍楠心头有些发颤,这完全不像平日里的苏御城呐。
见他看着自己那般专注的样子,苏御城不禁有些奇怪:“怎么了?”
苍楠下意识的别开眼,随即摇了摇头。
见状,苏御城愣了愣神,似乎若有所思的比起眼睛,看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欣喜,却很快被他安奈住。
“唉……”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床边,背过身去,似乎故意提起这些天的事情,他道:“你已经这样一个月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不说话,也不给反应,说什么都痴傻呆滞。”
一个月了?
苍楠缓缓垂眸,心里打起了小揪揪,也就是说,她没死的这个消息应该都知道了。
芍药应该很清楚,只要苍楠活着,就有可能透露凶手是她的这件事情,所以,芍药应该还会借机来杀她。
既然如此,她何不守株待兔,等着她来呢,到时候,让她自己露出马脚,总好过自己舌战群儒来的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