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未婚夫绿了,本想略表伤心,可一想到平日里总是高高在上,一副不理尘世的泽无上仙被阿暮一脚踹飞的狼狈样子,即解气又好笑,又实在忍不住了,用扇子半掩着面笑出了声。
“算了阿暮。”片刻后,苍楠忍住笑,道:“我这个人向来不喜强人所难,既然上仙宁愿与一个小宫娥苟且,也不愿喜欢我,那今日就算你把他打死了,他也不会喜欢我。如此,倒不如成全他们,还铸就了一番美事。这样吧,明日,我就去同天帝陛下说,泽无上仙,要退婚。这样一来,既不会折了上仙您的面子,又不会委屈了床上的美人儿,岂不一举两得。”
瞧瞧,多深明大义的话。
地上的泽无捂住胸口,强忍着痛,轻咳两声,冷笑道:“你以为退了婚,你就能保住苍山镜?可笑,我义兄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也要得到,就像当初灭了你苍山满门一样!”
泽无话音一落,四周瞬间安静了下来,苍楠沉默了数秒,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脸却被笼罩在阴影之下看不清她的表情。
片刻后,就听她“哗”的一声收起了扇子,口吻中不见怒气,她只道:“我不喜欢别人提起我的家人,泽无上仙也不能例外哦。”
说罢,她迈步出了房间。
房内,阿暮会了意,捏了个诀,手掌多出一支飞针,她头也不转,便“咻”的一声朝着床的方向掷过去,下一秒,床上的仙娥瞬间被飞针刺穿眉心,钉在墙上,一动不动。
看着床上的尸体,泽无瘫坐在地上,气的直发抖,他并不心疼床上的人,像这样的宫娥,只要他一个眼神,有的是心甘情愿的,他在意的只是苍楠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杀了他刚睡过的女人。
苍楠这分明是在给他下马威,他怒斥道:“苍楠你这个疯子!”
门外,苍楠止住脚,回眸一笑,道:“明日一早我会去昼夜之巅,找天帝陛下说,上仙要退婚的事,泽无上仙可要早些到啊。”
说罢,阿暮走到苍楠身旁,扶着苍楠,又掐了个诀,唤来祥云,同着带来的几十个仙娥腾着云离开了。
房内,泽无重重的一拳落在地上,目光充了血一般,他咬牙冷笑:“想退婚?苍楠,你真是天真。就你这点伎俩,呵,等着吧,苍山镜和你苍楠都是我的囊中之物!”
翌日。昼夜之巅。
天色未亮,苍楠便到了大殿,这是自打她从蓬莱疗伤回来后,接管苍山镜以来的惯例。
每天早晨,苍楠都会奉命来大殿陪天帝下上半个时辰的棋。
天帝是个看上去很随和的人,对任何人都是笑脸相迎,虽已经有七百万年岁了,可他看起来却和人间二十出头的少年没什么两样。
他生的俊美,性情似乎也是及温和的,更是个张弛有度,治理有方的人,将整个天界统领的井井有条。
就是再毛躁的人,见了这么一个谪仙一般的人,都会忍不住慢下来,仙界上下也是无一人不对他赞不绝口。
可就是这样一个万人爱戴的神明,当年屠了苍家满门,只留下她苍楠一人,剃了仙骨,继任苍山君主。
因为没有仙骨,习不了仙法的君主最好控制。
“昨日,在仙界边境有人瞧见了苏御。”
棋盘中,天帝一子落下,看着陷入僵局的棋局,声音轻细温和:“像是负了伤……你俩到底是师徒一场,总归,是不是要去看看?”
苍楠捏起子的手微微一顿,若有所思的垂下眼帘,掩去眸中复杂的神情,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盘上。
她浅笑道:“陛下记错了,现在他叫苏御城,是魔族君上,无论是与苍楠还是苍山镜都已经没有关系了。”
天帝默了默,没再说话,只是眸光深沉。
殿外,天色刚刚破晓,就开始嘈杂了起来,像有是什么人要强行闯入殿内。
“苍楠!你个贱人!你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