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燃:“如今我孤身一人,没有亲人管我这些,你也孤身一人住在村子里,没有长辈跟随,只有一个姐姐还远在他乡。”
苏年缓了缓开口道:“姜姐姐,你等等让我想想,我……我现在有点懵。”
姜燃没步步紧逼,反而点点头道:“没事,你也别急先想想吧!就算是不愿意嫁给我也行。”
苏年瞥了她一眼:“你说什么呢!这么大事我能不想想么?”
姜燃笑道:“这不是怕你太紧张了逗你嘛,你看你瞥我的时候可活泼有灵气了。”
苏年气道:“你就会取笑我!”
姜燃:“哪能呢,这也太冤枉了。”
苏年不理她的胡说八道,反而认真地问道:“倘若我们没成婚你那新家打算怎么办?”
姜燃跟个人精似的,自然怎么可怜怎么来,哪怕她其实能安排好也不打算让他放心。
“还能怎么办?找个仆人?但是这仆人怎么可能管得了主家的事情,而且那宅子看着不错,普通的奴隶哪里懂这些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实在不行就放那空着。”
说到这里还没说完,卖惨结束便开始表痴心了,简直是以退为进的组合拳,打的人找不着北。
“你说我一穷二白的也不好意思找你姐姐去,到时候怎么跟她说,就我之前那样,你姐姐能放心把你交给我嘛!这不赶紧置办起来了,当时一头热只想着这样能让她多放点心,免得到时候不让你嫁给我,而且我现在这样,你不是也能体面一点么?”
苏年第一次发现她这般能说,瞪大眼睛看着她,“姜姐姐跟以前比真的是变化太大了。”
这句话比什么都好使,姜燃闭嘴了,再说下去别露馅了。
苏年:“不过姜姐姐说得也有道理,但是太突然了,我根本没有准备好。”
姜燃开麦:“我也没准备好,还不是找你姐这事耽误不得嘛,而且不成婚你也没法帮我管理新家,这倒是小事大不了房子空着,只是……我现在不知道以什么名义去找你姐姐……”
苏年咬牙道:“姜姐姐,我这两日就给你答复!”
姜燃见小可爱这般容易上钩,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想想成婚是早晚的事,能早为啥要晚些享受自己当妻主的权利呢?
那不是傻嘛?
何况她外出那么远,他一个人在村子里出事了怎么办?还是搬到新家安全一些,高墙大院的,没什么人敢造次。
姜燃:“我今天送你回去,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苏年也不放心她:“那你还回城内吗?村子里的房子已经卖完了,昨天我看到村长家已经把你原来的房子推到了,这几日正商量着重新建呢!”
姜燃目光柔柔的,自从她说完成亲这件事后,那眼睛里就仿佛带钩子似的,能勾的小郎神魂颠倒,不知今夕是何年。
苏年低着头,以前姜姐姐就没这样有魅力过,他从前……其实不喜欢离她太近,如今全都变了,他很想靠近她……
而且最丢人的事,她之前说成婚的时候他是开心的,不过是处于男子的羞耻心才不好直接答应,但是他心底是答应的。
完了,他怎么变成这样不知廉耻了!
姜燃见他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耳尖偷偷发红,这小家伙到底在脑补什么呢?
这般说着她便问了出来,哪成想把苏年吓了一跳,差点摔倒。
千钧一发之际,姜燃一把揽住他,柔柔的嘴唇不小心擦过他的侧脸,还没来及感受唇下温润的触感,便发觉苏年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这才注意到,苏年的手正按在她的胸/上,他似乎是吓到了,一把推开她,跟被电了似的,冲动的向远处跑去。
苏年:我的天,刚刚都发生了什么?他还有脸了吗?不,他没脸了!
姜燃追上去,见他神情恍惚忙安慰道:“没事没事,反正以后也成婚,就是提前让你按了一下,别害怕啊,以后这事多着呢。”
苏年张大了眼,她这是在安慰他吗?有这么安慰的吗?
他现在只觉一声巨响轰在脑海,铺天盖地的羞恼狠狠炸开:“你肯定是故意的,我不要理你了!”
姜燃:“别啊,我不闹你了还不成么?”
苏年气道:“不成!”
姜燃:“那你怎么才能消消气?”
苏年:“这是消消气的的问题吗?姜姐姐你太孟浪了,你这样……这样不行!”
姜燃心道:她已经控制了,比起现代人恋爱当街拥吻,牵手调笑,真的只是稍稍开了点玩笑,若是一板一眼跟他说话,那她还怎么特殊了嘛?
岂不是跟其他人没什么区别,普通聊天跟谁不能聊?
“我这不是喜欢你么,跟被人定然不是这样的。”
苏年被她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不知所措,只坚定道:“哪怕单独跟我也不成,我们还没成婚呢!这般做……会被人说闲话的。”
姜燃见他在意,只好说道:“我不这么做了,那你回去可要好好想想咱们成婚的事儿。”
原本成婚这件事难以说出口讨论的苏年,被她带得也不觉得这事值得避讳了。
“我会好好想想的。”
姜燃是雇了辆马车送他走的,这样快些而且安全,否则她走着送他回去天都要黑了,再走着回到城内城门都关了。
她雇佣的马车比较朴素,但还是引起了村内人的注意,好多人明里暗里的打量着马车,好奇里面是谁,直到苏年从马车上下来,且一身衣服那么贵气,这些人八卦之心熊熊燃起,其中还有些人很酸。
尤其当姜燃也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大家更是闲言碎语飞起了,因为他们很多人没认出来姜燃,只当是城内哪家富户的女君。
村内最爱说闲话的主夫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我就说苏年那小妖精长成那样,不是个安分的,看吧,露出原形了!”
“大晚上被女君送回来,也不知道白日里干了些啥,连衣服都换了,我记得早上他离开时穿的还不是这件衣服呢!”
苏年本以为安安静静的回村不在外过夜,至少不会产生过多的流言蜚语,他显然是低估了某些人的劣根性。
倒是姜燃不在意这些,反正他们以后不住在这里,而且等他当了堂堂正正的富家主君,那些流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他们今日有多贬低他,来日便会多么羡慕他!
姜燃坐着马车离开了,苏年回到家里,默默的想着白日里商量成亲的那件事。
说到成亲,不知怎么的,他总有一种哪里不对但逻辑上又没什么问题的错觉。
姜燃美滋滋的回了城内,或者说自从苏年答应考虑成婚的事情那一刻起,她就开心极了,要不是怕他看出异样,早就在他面前表演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长安花了。
“话说,我没表现的多开心他会不会以为……我只是权宜之计啊?”
这般想着她抿起了嘴,“应该不会,我已经说了喜欢他了。”
她下了马车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了,而城内这个时候还很热闹,街边有小吃有花灯,儿童早已回了宅院,外面溜达的都是成年人。
姜燃也不例外,她今日不打算这么早回客栈,而是身形一转进了城内有名的花楼,就是那只种声色犬|马,昼夜荒|淫的地方。
一踏入楼内便有人来迎接,姜燃在一楼大厅要了个座位,四周很多这样的卡座,布置的很俗雅,似乎设计上就让你有处身迷乱之中的刺激感,一楼的大堂很高,可以说直通到顶,二楼的游廊上挂着大红色的绸布富贵花,喜庆得跟入洞房一样。
不过人家搞这些似乎也没什么错,就让你日日洞房换人,日日复日日,日日不嫌多。
大厅内卡座的人也不少,在卡座的人也不是都出不起钱找包厢,他们更像是在随意盯着有没有什么入眼的小倌,这个时间段小倌大多还没接客呢,好多在楼下来回走动搜索目标。
没一会儿姜燃身边就围了两个少年,随意的跟她搭着话。小倌分清倌□□等等,她也不知道这两个少年属于什么,但不影响她问话就是了。
她接了他们推销的酒水,顺便开口问道:“平日里来楼里玩的女君们,有没有人提过城内卖得那只鹰?”
其中一穿着蓝衣的少年道:“姐姐我叫蓝水,你说的那个鹰啊,我最近在大堂转悠的时候没少听到。”
另一个穿黄衣的少年也不甘示弱:“姐姐我叫成成,那鹰的事我也听过的,昨天还有位女君说想买来玩玩呢!听说那只鹰长得可威武了,而且特别通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