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涌进来,伸手不见五指,一对男女明目张胆跨进门,昼景唇边扬起冷笑,无比庆幸自己有双能夜视的眼睛,指节轻勾,锋芒锐利的箭矢朝着店小二咽喉迅疾飞去!
一箭穿喉!
同伴忽然倒下,老板娘大惊失色,果断捏碎藏在袖内的传声蛊,下一息,冷箭穿透心脏,临死都没看清下手之人。
接连两声闷响从门口传来,怜舟轻扯昼景衣袖,昼景长吁一口气:“没事了。”
“他们怎么了?”
“死了。”
话音刚落,隔着很远,另外一间房悬挂床角的铜铃摇晃出声,中年掌柜不可思议地睁大眼,抖了抖微胖的身躯,从女人身上骂骂咧咧爬起来。
女子死前捏碎的蛊虫乃子蛊,子蛊亡,藏在铜铃内的母蛊率先感应。铃声既响,说明臭婆娘碰到硬茬子了。
男人一身煞气地系好腰带,想不明白住进客栈的肥羊们绑的绑,晕的晕,方圆十里完全是他们的天下,哪来的人跑来捣乱?
脑海跃起白日容色惊艳非富即贵的年轻夫妻,他臭骂一声:“这个老九,是在和我动心眼呀,说了不能动偏动,敢给我捅娄子,看老子不扒了他的皮!”
静默在夜色的客栈渐次亮起灯火,男人下床召集人手,只盼望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那行人看起来不好招惹,不到没法子的地步他还不想和他们死磕。
硬碰硬有什么好?肥羊当然是捡着好欺负的拿捏。
内室,烛光被点亮。昼景收好机关弩,厌恶地瞥了眼躺在地上的狗.男女:“这是家黑.店无疑了。”她声色缓和:“舟舟,跟我来。”
怜舟惊魂未定,随她迈出门。
门打开,中年掌柜一脸老实相地守在那,见到沉凝着眸的贵公子,心一咯噔:“客官深夜不睡,出来做甚?”
任是谁夜里打开门看到有人停在房门口都不会像昼景这般淡然。
作为狐妖,昼景虽无妖灵之力,见过的事却不少。她不怕,只好奇男人来得未免太快了。
怜舟却被这出其不意出现的掌柜吓得抓紧身边人衣袖。
昼景面带笑意:“这倒是要问问掌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