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着趴着，慢慢地就睡过去了，呼吸浅浅地落在他的脖颈上。萧然沉默地抱着她好一会儿，直到她挣扎一下。萧然才翻个身，把她抱到一旁。他脚勾了被子，给她盖上，凑过去，亲她鼻子一下。
渐渐地。
他也睡着了。
第二天。
外面偶尔有鞭炮的声音，门也在这个时候敲响。萧然小心地松开周乔，顺了顺她发丝，然后翻身下床。
他走过去开门。
门外。
是萧奶奶。
她笑眯眯地看着小孙子，“她醒了没？”
萧然：“还没。”
“嗯嗯。”
萧奶奶把手里的衣服递给萧然，说：“我让你小叔收刮回来的，都是新的，好像是他一个朋友设计的。”
萧然接过，说：“谢谢奶奶。”
他其实已经叫老羊去基地给周乔拿衣服了。萧奶奶笑眯眯，抬起头，萧然弯腰，让她摸到自己的头。
萧奶奶说：“萧然，以后都要辛苦你了。”
萧然淡淡地道：“这没什么。”
萧奶奶是说这么大的家族交给他，因为萧牧不适合这个，只有养在老爷子手里的萧然适合。萧奶奶一直觉得愧对萧然。
萧奶奶点点头，“我孙子是最棒的。”
萧然笑笑。
萧奶奶送完衣服就下楼。萧然提着衣服转身关门，回到屋里，就看到周乔在被窝里拱来拱去，几秒后，她突然坐起来，一头长发凌乱，“几点了？”
萧然：“八点半。”
“我是不是起晚了？我怎么听到奶奶的声音啊？”
萧然看她这副德行，又可爱又有趣，他走过去，把衣服放在床上，说：“奶奶给你送衣服来了。”
“衣服？”周乔看着包装完好的衣服，这才反应过来，她昨天的衣服肯定不能穿的，她说：“奶奶太好了。”
“太体贴了，我还睡到这么晚。”
萧然淡淡地看着她。
眼底含了几丝笑意。
他伸手拆开那几套衣服。
都是裙子。
设计得泡泡袖那种。
有一条红色很漂亮，领口还设计了下，是个小V字型。萧然挑出这条，递给她，说：“你今天就穿着这个。”
周乔接过来，说：“都好漂亮啊，奶奶让人去买的吗？”
“不是，是小叔，他有朋友做设计的。”
周乔：“哇。”
萧然揉揉她的脸，“起来，洗漱去。”
“哦哦。”
十来分钟后，周乔穿上那条裙子，一头长发披在肩膀上。萧然一边穿上衣一边看着，眼眸幽深。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周乔这一身上去，让她的艳丽提上一层楼，眉眼潋滟。
萧然扣着衬衫钮扣，说：“你今天在家里就这么穿吧。”
周乔：“好看吗？”
萧然：“还行。”
周乔不敢置信，“就还行？”
萧然：“嗯。”
他戴上腕表后，牵着她的手出门。楼下一早就很热闹，小叔在看球赛回放，萧奶奶跟外婆在院子里散步。
萧老爷子在看杂志。
萧哥哥刚吃完早餐。
周乔跟萧然走下楼梯，萧小叔看一眼，惊艳道：“可以嘛，这裙子可以，周乔很适合红色。”
周乔脸有些红，说：“谢谢。”
萧老爷子从杂志上挪开，看他们一眼，然后哼一声，又收回了视线。周乔愣住，她凑近萧然，说：“萧爷爷又发什么疯。”
萧然走到餐厅拉开椅子给她坐下，低声笑道：“别管他。”
周乔：“嗯。”
然后她发现，她跟萧然起得最晚，她多少有点担心。谁知道，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萧奶奶跟外婆从外面散步回来，看到周乔穿着这个裙子，纷纷走过来，拉着周乔夸，萧奶奶还对萧邪道：“回头让你朋友多给周乔送点衣服。”
萧邪咬着苹果，眉梢挑起，“好啊。”
周乔被她们的热情轰炸得哪儿还记得自己晚起的事情。
*
接下来的一整天，周乔就陪着萧奶奶，外婆打牌。萧家的初一很平常，后来周乔才知道，本来应该是走亲戚的，但是萧老爷子挡了所有的应酬，说是想好好过年团聚，不想让人打扰。
萧奶奶一年也很少在京都。
萧老爷子或许是想多陪陪妻子吧。
当然。
周乔后来又听说，萧老爷子其实也是为了她，怕她见到其他人不适应。初二周乔就回基地了，她得回去训练。
另外。
萧家也有亲戚要上门了。
萧然陪着她回去。
萧奶奶拉着周乔在车旁叙话，才放她走。周乔跟其他人招手，这时，萧老爷子背着手渡步走到周乔的旁边。
周乔顿了顿，看着老爷子，“萧爷爷。”
萧老爷子也看着她，几秒后，他说：“我跟你奶奶结婚的时候才二十出头，男人早成家就早立业，我希望萧然能把婚姻大事解决了，然后再接手公司。”
周乔一愣。
“然后呢？”
萧老爷子这时就有点难以启齿。
但是很快，他就竖起鹰眼，严肃地道：“我希望你们早点结婚，也不一定要大学毕业，在校期间也可以举办婚礼，只要你们年纪到了。”
周乔呆住。
她说：“我们现在才十九岁，大一二十岁，我可以结婚，萧然不行啊。”
萧老爷子一梗，“哦，对哦。”
周乔笑笑，她以为自己赢了。
萧老爷子突然说：“没关系，可以先举办婚礼。”
周乔：“.....”
她看向一旁的萧然。
萧然靠着车旁摁手机，这会儿，他倒是不反对了。周乔心里一震，这对爷孙俩，终于串通一气了对吧。
她突然掐腰，探头喊道：“奶奶——”
这一声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