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锥心刺骨的痛,好像有人拿着刀一下一下地在心上剜,在骨上剔。
“唔……”
每当她反抗男人的命令时,撕扯般的疼痛就会在身上蔓延,肌肤正在一寸寸裂开,鲜血迸流。
刚开始的疼痛她还可以忍受,到了后面她忍不住在地上翻滚。
她摊开双手,只觉得手中都是粘稠和血腥。
好讨厌这种无力的感觉啊……
少女紧咬着双唇,不让自己发出痛呼声。
“服软吗?”男人把她拎起来,问。
“不、服。”那双眸子此刻幽深不见底,其中涌动着的,竟是罕见的浓烈的杀机,令人胆寒。
湮灭丢开她,任她在地上翻滚。
“看你能逞能到什么时候!”湮灭冷哼一声。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秦酒蜷缩在地上,被汗水沁湿的长发贴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
“哈哈哈,为什么?!谁让你是那人的女儿!”湮灭突然笑了起来,眼神里满是癫狂。
疼痛一阵接一阵,秦酒真正体会到什么是生不如死。
她不知道药效还会持续多久。
无休无止的折磨下,她的神志也逐渐模糊了。
-
秦酒再次恢复意识时,她已身处一座不见天日的宫殿里,周身被一道道殷红符文组成的锁链缠绕,紧紧锁住了她的灵魂,让她连呼吸都困难。
她只觉筋疲力尽,全身上下提不起半点力气,一阵阵的酸疼,仿佛每一寸骨头都被重新磨过了,锁链锁住了修为,无法动用灵力。
其中有一条锁链甚至穿过她的心脏。
她想,她也许真的是怪物。
不然怎么击穿了心脏都没有死呢。
她才知道,怪物也是会疼的。
心碎是那样的疼。
黑暗中,秦酒的思绪乱作一团。
她不懂……
她究竟哪里做错了?
难道她生下来就是一个错误吗?
她没伤害过任何人,却被关在虚山洞府几百年。
他们说她是灾星。
他们都想让她死。
现在又因为从未露过面的亲人。
她被关在这里被湮灭生不如死的折磨。
她有些迷迷糊糊地想着。
她觉得自己没错。
错的是这个世界。
她也曾幻想过,有那么一个人会疼她,爱她,护她,教她修炼,教她法术,为她受伤而着急,为她任性而生气。
心中泛着无尽的酸楚和委屈。
想笑,可是笑不出来,想哭,却又没有泪水……
终究,她不配得到这样的爱。
想着,想着,她又在黑暗中沉睡过去。
不辨朝暮,不知岁月,好像过了几个月,又或许是几年。
直到耳畔传来一声清脆的响。
多年不见光,秦酒很不适应,被刺激得眯起眼睛,仍是看不清楚。
“可是服软了?”男人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头抬起来,迫使秦酒看向他。
由于长时间昏睡,秦酒反应似乎也变得迟钝许多,她仔细看了来人半日,才认出来这是谁。
她抿了下有些干的唇瓣,嗓音沙哑:“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