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从酒楼上失足摔到了一辆马车上,那辆马车里坐着的正是郭能,而编藤条之人,刚好出没过那间酒楼。
莲家与郭能有着深仇大恨,寻机报复郭能,也就说得通了,故而他判断,编藤条的人,就是她的三哥哥。
如今郭家被抄,京城人尽皆知,不久的将来将天下皆知,自然会传到莲家人的耳中。
现下有人闻风而来,到顺天府状告郭家,指证郭能为了达到要挟目的,囚禁了家中独子,当初从郭家地牢救出的痴傻之人,正是此人独子,被囚禁多年。
这些事,等她的家人听到了,应会寻来诉冤,便是心有迟疑,等南面经手莲家一案的上下官员捉拿归案,他会命顺天府贴出告示,为莲家翻案,同时为所有被郭家残害过的人伸冤,打消人的最后疑虑,到时人自然也会出来
想到郭家抄出的财物,皇帝眼中滑过冷意。
真是狡兔三窟,从郭家抄出的珍奇古玩倒是不少,真金白银却并不多,与郭家的皇商身份远远不符,与郭家的生意账本亦不符,想来郭能早就预料有这么一天,将手中的不义之财藏在了别处。
连同郭家财产被藏起来的,还有郭能的亲生母亲和儿子他们。
皇帝已发出通缉,要将人通通捉拿归案。
对于这些,郭家的其他人已招供,却是不知有财物被藏匿,更不知郭能母亲他们去了哪,只知不久前郭能将他们送出去游玩了。
郭家的产业和财产,平日都是郭能在管。
据郭能亲身父亲和其余兄弟说,郭能将郭家财物视为己有,管得很严,平日府中一应花销,均由郭能亲自过目,对郭家其余人等只肯发例银,多一分不给,连其父的花销也管得十分之严,他们早对其心生不满,敢怒不敢言罢了。
郭家除了郭能之外,其余人日子都不好过,故而才铤而走险贩卖私盐,又做贼心虚,被抓后第一时间招了出来。
皇帝知道,这些口供并不全然可信,譬如郭家人的日子不好过,就不可信,郭能其父能在青楼里一掷千金,日日花天酒地,花钱如流水,可见这些人贪心不足,从未体会过民生艰辛,实是该死。
不再想这些扫兴之事,皇帝宠溺的看着他的小妃嫔,听着她絮絮叨叨的清甜言语。
想来天下要做母亲的,都是这般的吧,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很是慈爱,便是他活泼的小妃嫔,也是如此。
他心口火热,将大掌覆在她柔柔小小的手上,感受她腹中孕育的生命,他们一家三口,彼此紧紧相连。
“爷,我觉得娃娃很乖呢,听奶奶说,有些人怀了身孕,吃不好睡不好,吐得厉害,可咱们的娃娃,从不闹他的母妃,好乖呀,得奖励奖励他才是。”
莲花如是说道。
皇帝顺着问:“你想如何奖励?”
说到这个,莲花也没了主意,摸摸肚皮:“他还在肚子里呢,好似也没什么可奖励的,平日咱们与他说话,也不知他喜不喜欢,若不然您得空给他说说书?哎~若是他喜欢,能吱一声便好了。”
像她就很喜欢听说书的,万岁爷说的书现下慢慢的也开始喜欢了,每次听都很好眠,就是不知肚子里的娃娃喜欢不喜欢。
话音刚落,仿佛感应到了她说的话一般,腹中那小小的胎儿,往肚皮轻轻踹了一脚,恰好踹在他们手覆着的地方。
莲花瞪大眼睛,惊呆了,以为是幻觉,朝皇帝看去。
皇帝也一脸震惊地回望着她。
就在这时,肚皮又是一动,这回两人都确定不是幻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