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微微向下,发现零的衣裙早就被鲜血浸湿,血液还在沿着洁白的大腿流淌滑落,源稚女想要掀起她的裙子看看伤口,却被零抓住了手,那冰冷的目光中带着坚强。
她不想让源稚女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哪怕是伤口也不行。
她的力量比起源稚女来说微不足道,但是那股坚强的力量里透着一种倔强劲,源稚女最终还是没有检查她的伤口。
零松开抓着他的手,可源稚女趁着零没有注意,一个公主抱将她抱了起来。
毫无前兆的动作让女孩发出了惊呼,她略带羞愤地看向源稚女,可源稚女就好像没看到她的眼神似的,径直地向人群走去。
零的胸口微微起伏,她捏紧拳头在源稚女的胸口锤了一下。
可这样做的下场又让她感到后悔,因为这让她显得特别女孩子气,她试图观察源稚女的神色,可他带着面罩,又一言不发,鬼知道他的心底到底怎么想。
渐渐的,她好像开始接受这个冒犯的动作,把头缩在了他的肩膀处。
阳光下,源稚女踏着尸体横陈的歌剧院,头顶的破碎的天花板上投射下阳光,照在两人的身上,零的白色礼裙被鲜血染红,而源稚女踏过尸体,好像是白马银枪的骑士单枪匹马地过关斩将,从反派手中拯救了小公主。
“真是浪漫的童话故事。”汉高坐在最里面的主席台评价道。
“这是我最喜欢的学生。”昂热从黑暗的歌剧院里看向光明的地方,苍老的眼中闪着狂热之色,“他活成了我最渴望的模样,像我的故人。”
汉高侧脸,歌剧院深处的光线很差,他只能看到昂热的黄金瞳在微微闪烁。
“你还在想梅涅克·卡塞尔?”
“他是英雄,我不能和他相比,有些人活着,他已经死了,而有些人死了,他还活着。”昂热轻叹,在剑桥的日子是他人生最阳光最灿烂的时间。
汉高一说到梅涅克·卡塞尔,就会让昂热想到剑桥的一切。
他已经一百三十岁了,按照道理他这个年纪的人就算没有入土,也基本准备好了棺材,躺在床上给子孙后代讲过去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