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劳动,得到回报,大家同心协力把团体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这时候,有个人病了,他就不能继续工作,不能给团体做出贡献。身为管理者,你们应该如何解决这个病人的问题?
呵呵,先不用想,你们现在还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今天是1982年1月1日,十年后,也就是1992年1月1日,你们再来回答我这个问题。”
“喔!”
两个小丫头被南易问的一头雾水,这个问题太大,南易自己都不能拿出一个很好的答案。
十年,是他给两个女儿的学习时间,也是给他自己的思考时间。
在医院呆了两个小时,南易又带着两个小丫头去了深水埗。
自从六十年代石硖尾大火,重建了徙置大厦后,深水埗这里就成了香塂市区的贫民窟所在地,在旧楼里充斥着棺材房和笼屋。
棺材房,顾名思义,就是房子的面积和格局和棺材类似。
“唔好意思,能让我们参观一下你家么?”
上了旧楼,看到一户开着门的人家,南易就上前打着商量,嘴里说话的同时,他的手里还递过去一张百元港币。
“可以可以。”
屋里的妇女嘴里答应着,手敏捷的从南易手里撸走了港币。
“爸爸在门口等你们,你们两个进去看看。”
听到南易的话,南若玢和范红豆两人侧着身子挤进了房间,然后在屋里四处打量起来。
南易自己就倚着门框往里头打量,房子的面积差不多65呎的样子,里面摆着一张铁架的三层床,床板到床板的高度还不足60公分,小孩子都别想在床上坐直;每一层应该都有人睡,因为床上都放着被子枕头。
在床边上还竖着一块木板,按照它的长度和上面的包浆来看,这块木板应该是充当床板用的,早收晚搭。
这么看来,这房里至少住了四个人。
离床不到五十工分的距离,就能看到一个“厨房”,煤气罐上摆了一块木板,灶台就放在木板上。
厨房的左边是一个衣柜,衣柜不太高,在柜子顶上还杂乱的摆着两个箱子,箱子上面还有杂七杂八的东西塞着。
厨房的右边有一个掉漆很严重,锈迹斑斑的冰箱,在冰箱开门的位置还摆着一张折叠四方桌和几张塑料凳,想要打开冰箱的门,就得把桌凳给移开,就算是如此,冰箱门也不能整个打开,只能开出一条不宽的缝;
冰箱的顶上同样摆着很多杂物,堆得很高,有七八十公分的样子。如果想要从上面拿东西,那就必须把所有东西都搬下来,每次都要花费不少时间。
南易很奇怪,他们一家人是怎么开饭的,就房子里面的空余空间根本摆不下一张折叠桌,也没法让四个人同时开饭,根本就坐不下。
“阿姨,你们平时是怎么吃饭的?”
父女俩心灵相通,南若玢也有这个疑问。
或许是因为收了钱,妇女很愿意给南若玢解惑,她让两小先退出房间,然后从冰箱边上拿了折叠桌。
折叠桌一拿起来,南易就知道这桌子是怎么摆的了,原来折叠桌的其中两条腿已经被锯过,比另外两条短很多,可以架在床板上,这样就能保持平衡。
果然,妇女把折叠桌张开,半张桌的大小都在床板范围内。
“我儿子坐这里,我女儿坐这里,我老公坐对面,我坐在这里。”妇女站在桌子边上比划着。
“阿姨,你的孩子几岁啦?”
“儿子八岁,女儿十三岁。”
“大姊,你们没去申请公屋吗?”
“申请了,在排队,已经排了三年了,还没排到。”
“喔,打搅了,谢谢。”
妇女呡了呡嘴,问道:“这两个是你女儿?”
“是的。”
“你是有钱人吧?”
“还好,还不算太缺。”
“那你为什么带你女儿来这种地方?”
“我的答案你不会喜欢听,我还是不说了。”南易又掏出两张五百的港币递给妇女,“没见过你女儿,不过还是给她一点见面礼,就说一位陌生的叔叔希望她能坚持用功读书。”
说完,南易摆了摆手,就带着两个小丫头离开。
等走远了,南易才说道:“若玢、红豆,看完以后有什么想法?”
“爸爸,冇钱就会过得很辛苦。”
“谢谢干爹。”
南易温柔的抚了抚范红豆的头,没有说话,带着两小又去参观了更逼仄、更苦难的笼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