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告企划方案,你那边什么时候能做好?”
“我现在没有时间做啊,这两天都在物色企划科的人选。”
“哦,我说,你记录一下。”
杨开颜拿了一个笔记本翻开,又拿出一根笔甩了甩,在纸上划了划。
“朝廷台广告科的科长叫褚跃进,今年54岁;副科长叫金雀儿,今年23岁;金雀儿和我是校友,算是关系比较近的,我曾经和她接触过,不过被她摆了一道。
亚细亚需要在朝廷台的黄金时间做广告,根正苗红需要一份买断广告时间,周期越长越好的合同,你把买断合同搞定,我这边负责替根正苗红挣回一千万。”
“人民币?”
“美金。”
“需要多久?”
南易放下手里的文件,盯着杨开颜的眼睛说道:“我是上级,你是下级,下回记得说请字。”
“哈。”杨开颜噗嗤一笑,正了正身形说道:“请问,需要多久?”
“两年吧。”
“那不算少,所以,我获得了你的初步认可,根正苗红不再是一家可有可无的公司?”
“它一直都不是。”南易肯定的说了一句,又说道:“帮我好好收拾一顿金雀儿,留点余地,我和她父亲的关系很好。”
“到什么程度?”
“突破口放在褚跃进身上,敲打一下金雀儿就行了,跟我拿乔。”南易嘟囔道。
“什么是拿乔?”
“差不多就是故意为难我,自抬身价的意思。”
“明白了,人长得漂亮吗?”
“lesbian?”
“南总经理,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杨开颜板着脸说道。
“是的,不好笑。所以,你也无须打听她的长相,只需要记得她是我们根正苗红的敌人就行了。”
“她可不算是敌人,对敌人,我从来不会留有余地。”杨开颜认真的说道。
“把和我争辩的时间用来发动一场‘两个女人的战争’,假洋鬼子vs假傲娇,round1,我押你赢。”
杨开颜翻了翻白眼才说道:“拭目以待。”
叩叩叩!
“请进。”
门被推开,一个美丽的身影走了进来,说道:“南总经理,有一个叫王蒴的同志找您。”
来人是亚清公司的行政接待韩美丽,也就是俗称的前台,京城郊区人士,今年刚毕业的公费中专中专生,读书的时候应该也在学霸行列。
这时候的很多农村的学习尖子都会选择读公费中专,而不会选择读重点高中,地里刨食的家庭要供一个人念书是一件非常艰难的大工程。
通常,一个农村大学生的背后都有一对干活干的不成人形,背累的直不起来的佝偻父母,甚至还会失去自尊,佝偻着在村里四处“借讨”。
一个“借”字,就可以准确概括八十年代的农村史,一切幸福和苦难都逃不开赊借。
农村现在的普遍现象就是细粮、杂粮掺着吃,基本解决了温饱问题,可一年到头见不到活钱,母鸡下的蛋解决家里的油盐酱醋,扯布做衣裳、供孩子念书得盯着大肥猪和储粮柜里的粮食。
不是把半大的猪给卖了,就是从储粮柜担点粮食去外面偷偷卖了,是的,“偷偷”,不能卖到粮站,这时候地方上的粮站大多有一套他们自己的信用价值体系,流通一种叫“白条币”的内部货币。
但凡家里刚经历过红白喜事或者家里有个病号,母亲的手绢摊开,里面见不到几个大子,能有几张分票都能算的上富裕。
农村人选择读中专大抵不是他们没远见,而是现实中的无奈选择。
一个韩美丽的到来,引发了南易的诸多回忆和思考,愣了一会,他才点点头说道:“哦,把人请过来。”
“好的。”